道:“有了,隨我來。”
兩人帶著葉無憂,向東行了數里路,途中僱了輛馬車,又向北走了兩個多時辰,直到快要出城門時,才在一排綠柳前停住,來到一座富貴寶氣的大院前。
司空佩下了馬車,走上前去,抓起門環敲了數下。過了一會,有人開了大門,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出來,向她行了禮數,神態極為客氣,隨後帶她進入院內。半晌之後,院門再次開啟,司空佩走在前面,那管家帶著四名家丁跟後一步,到了馬車前,司空佩道:“有勞了。”那管家躬身道:“不敢。”吩咐家丁將馬車趕了進去。
待他們走後,丘長生忍不住問道:“這座莊院的主人是誰?看來不像是武林中人。”司空佩說道:“當然不是,他是一個鉅商,跟我爹交情很深,葉叔叔在這裡養傷,再好不過了。”丘長生不禁贊她心思縝密,司空見慣失了權勢,他的那些舊部下肯定靠不住,只有將葉無憂託付給不在武林中混跡的人,才是最為安全。
司空佩輕嘆了一聲,道:“你怎麼會在開封,白姐姐她還好嗎?”丘長生一怔,隨即想到她口中的‘白姐姐’就是商夫人,原來她是姓白,以前一直沒聽人提起過,於是道:“我在路上聽到一些風聲,有人要對你不利,我受了姑娘的救命之恩,自然是要拚力相助,就跟著他們來了開封。”司空佩面色微紅,說道:“那可要多謝你了。我救了你一次,你救回我一次,咱倆算是扯平了。”
丘長生長嘆一聲,臉露後悔狀,連聲搖頭道:“可惜,可惜!”司空佩奇道:“甚麼事令你這麼可惜?”丘長生道:“要是我當時受了伏笑滅老賊那一掌後,還能跟你說上幾句話,那我就要發一筆小小的橫財了。”司空佩更是驚奇,問道:“你跟我說甚麼話?怎地還能發橫財?”丘長生道:“我跟姑娘說‘借我百八十兩銀子使使’,然後我就等著姑娘說‘咱倆扯平了,誰也不欠誰’這話,你說我是不是賺大了。”司空佩呵呵一笑,道:“就你鬼主意多。”
其實丘長生性格原本就是很隨意,只是近來師門突變,一時令他心境大改,除了和花春風、花流水兩個渾人一起時,常有說笑外,其餘遇到諸如商夫人、逸韜等人,唯有恭敬正經,不敢有絲毫疏怠。此時面對著司空佩,心底沒了半分壓力,渾身輕鬆自在無比,不自覺就跟她調笑。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劫獄(二)
兩人沿著綠柳林中往回走了一段路,丘長生開口道:“司空姑娘,你怎地也到這裡來了?”司空佩道:“我本想到江南玩玩,可是爹爹硬是要我跟南方俊那小子成婚,我只好偷偷逃了出來,往南是去不成啦,我就一路向著北邊走,想到塞外去遊玩一番。來到開封后,聽說這裡馬上會有個百鳥大會,我想應該是很有趣,就耽擱了幾天。”
丘長生笑道:“我聽人說,開封元宵有燈會,每月十五有廟會,然後是盤鼓賽、鬥雞賽、風箏賽,待到九月以後,跟著來的賞菊盛典,裡頭又分賞早菊、賞秋菊和賞晚菊,一直要持續到年底,這些風俗樣樣都很有趣,你豈不是要住上一年半載,才能欣賞得完。”
司空佩搖頭說道:“不成了,我爹爹……”停住不說,臉色轉憂。丘長生猜她是擔憂司空世家內亂一事,也不知道司空見慣生死下落,正欲相問,但轉念暗道:這是她世家內的爭鬥,我身為外人,不便得知,何況中原四大世家,我已領略了其三,他們的諸多行為,實在是令人不齒,我又何必跟他們牽上半分瓜葛,還是早些趕到滄州,跟大師兄會合為妙。
當下也就凝口不問,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出了開封城北門,丘長生問道:“你要去哪兒?”司空佩想了想,說道:“回洛陽,我爹爹被他們困住了,我要想法子救他出來。”她見丘長生剛才躲在屋頂上,自是聽到了五個堂主的談話,莊中的變故想必也是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