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兩人又是一陣悲傷,跪在地上,向北磕了九個頭。
突然遠處一陣蹄聲響起,兩人一驚,忙牽著馬匹躲入叢林裡。過了片刻,只見六匹快馬迅速掠過,馬上六人一色青衣衫,趙長亭一眼便認出:這幾人和圍攻師弟的那八人是屬同一撥。待六人閃過之後,趙長亭怒道:“姓蕭的是要將我們趕盡殺絕,未免欺人太甚了。”過了片刻,又嘆了口氣,道:“七師弟,南山門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若跟他們硬拼,正好中了他們的奸計。”丘長生忍不住哭出聲來,顫聲道:“是……是!”
趙長亭沉吟許久,斷然道:“為今之計,當是先找個安身之處,江南我們是不能呆下去了。這樣罷,你我分兩路走,一人往北而上至江州,再轉乘水路,抵達揚州,然後便直奔青州,投奔師叔;另外一人從廣東出海,再轉而北上,一路沿海到塘沽口,隨後南下到青州。”丘長生收住淚水,點頭答應,此時心亂如麻,沒了主意。趙長亭又道:“好,既是如此決定,我從海路走!”
丘長生止住悲傷,想了想道:“大師兄,讓我走海路!”趙長亭搖了搖頭,並不作聲。兩人心中均是清楚:陸路雖是危險,隨時可能遇到追殺的人,但只要喬裝打扮一番,過了南昌之後,便是南方世家的勢力範圍,諒百戟幫也不敢肆意妄為,是以也就會安全許多;若走海路,不僅要穿過廣東一省,即便是安全出了海,海上風大浪大,又要行如此長遠航程,端的是兇險異常。
趙長亭道:“七師弟,待天色一黑,你往北,我往南,就這麼決定!”丘長生見他心意已決,只好答應。兩人商計了一番,約定好再次碰面的時日,見暮色逐漸降臨,又等了一個多時辰,趙長亭叮囑了幾句,這才悄悄各自上路。
佛珠(二)
這晚並無月色,丘長生跟大師兄道別後,認準北面方向,一腳深、一腳淺往前行去,又擔心被人發現,不敢循大道而走,盡揀荒蕪小徑,不時踩在荊棘之上,也顧不著疼痛,兀自趕路。待到天明時分,也不知道身在何處,只見四面都是連綿起伏的山嶺,到處都是灌木叢生,決無半個人影蹤跡,遠處隱隱傳來‘吼吼’聲,仔細豎耳傾聽,卻是狼在嚎叫。
丘長生腹中飢腸轆轆,四處察看有沒有可食的果實,找了許久,終是沒有找到,大是令他失望。又向前走了一段路,陡然聽到‘嘩嘩’的水流聲,循著聲音找去,一道溪水橫道流過,此時他正飢餓難耐,見到水源,心中一陣大喜,忙搶將上前去,蹲下連喝數大口,這山澗清水倒是入口頗為清甜,丘長生一口氣飲了個飽。
待站起來向前一望,心中苦笑不已,原來沿著水流兩旁,稀稀拉拉長著數十顆桃樹,此時正值仲春,桃樹上結了許多果實,剛才只顧這條溪水,竟未曾注意到旁邊的桃樹,不禁說道:“桃子啊桃子,為何你偏要在我飲了一肚子清水後才出現,說不得,還是要吃了你。”上前摘了兩隻,桃子尚青,入口羞澀,丘長生又是滿肚清水,只吃了一個,便再也吃不下去,於是順手又採了十來個,包在衣襟裡,以備飢餓時享用。稍作歇息片刻後,又繼續向前趕路。
行了數日,身上衣服已盡皆破爛不堪,臉上又特意沾了許多塵土,長劍也用布條包藏好,看上去宛然變成了一個乞丐模樣。丘長生見地處偏僻,自己形容又是大變,於是放開膽懷,偶爾也敢在管道上行走。
這一日走的正感乏累,忽然身後一陣急湊的蹄聲傳來,丘長生心中一驚,暗想:莫非這些人是來追我的?正自惶恐間,蹄聲已到了背後,後面乘者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人自背後喝道:“兀那乞丐,快讓開道路。”跟著‘啪’的一聲,一條細長馬鞭向他襲來。丘長生本能地向旁邊閃開,就地一個打滾,落入路旁的草叢裡。
四匹健馬‘唰’地一聲迅速馳過,最後一人忽然停下,調轉馬頭,‘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