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祿看著自己額娘每天都塗抹的據說美白效果顯著的養容膏,一時間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整個人尷尬在了哪裡。
溫皙瞪了他一眼道:“拿著!回去大不了你私底下偷偷擦就是了!”
胤祿欲哭無淚:“額娘,兒子真的很黑嗎?”
溫皙認真地打量了一下他那張臉,萬分肯定地道:“跟鍋底有得一比了。”
“鍋底!鍋底!!”福兒立刻笑嘻嘻咧著嘴巴嘲笑道。
胤祿好像對自己的十二妹比較感興趣。五官上完全是翻版的玉錄玳,性格上也很像,胤祿想起幼時被自己親姐姐欺負的悲慘遭遇,立刻捉狹地擰了擰福兒嫩嫩的小臉蛋,笑道:“半年前福兒才這麼大——”胤祿雙手比劃出一個臉盆的大小,然後他的手摸了摸福兒的腦袋:“現在變長(chang)了最少五寸!”
溫皙點點頭,道:“小孩子長得快!”隨即突然覺得胤祿的話有些不對勁,立刻怒著臉質問道:“什麼叫變長了?!” 這是形容人的詞兒嗎?!
胤祿連忙笑打哈哈:“是長高了、長高了!”
“哥哥,壞!”福兒撅著小嘴。懷裡抱著她心愛的瓜瓞綿綿雕紋的西瓜碧璽小枕一扭一扭跑去自己偏殿了。
福兒小孩子身子軟軟綿綿,卻不喜歡軟枕,獨愛硬邦邦的枕頭,最喜歡的還是月前造辦處新進獻的一方五尺長的西瓜碧璽小枕,造辦處的手藝自是不必說,上頭雕琢著寓意子孫綿延的瓜瓞綿綿雕紋,西瓜碧璽內紅外綠,故而被叫做西瓜碧璽。一塊碧璽上有著紅綠二色的西瓜碧璽是碧璽中的極品,因此被地方當做貢品進獻上來。到了造辦處,便被製成了一方碧璽小枕。
溫皙喜歡細綾軟枕,這個東西原本也只打算當做觀賞性的東西,卻被福兒一眼瞧中了,自那之後日日都要抱著,也不嫌重!晚上也整日枕著個硬邦邦的東西。也不嫌咯人!
溫皙囑咐乳母、保姆好好跟著福兒,歪著身子坐在晝床上,臀下坐著一個厚厚的鵝羽軟墊,悠悠然手裡把玩著一柄芙蓉玉如意,徐徐道:“近來京裡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想必你也聽說了。”
胤祿小麥色的臉上露出幾許笑意:“四哥端的是好本事。”嘴裡雖如此稱讚,胤祿心中卻愈發警惕,皇阿瑪命他治理河道,命四哥清欠,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差事,胤祿自然曉得皇阿瑪實在歷練自己,那麼對待四哥是否也是一樣的呢?
清欠中,彈劾的奏摺不計其數,皇阿瑪卻置之不理,這樣簡直是擺明了要給四哥撐腰!從幼時,這位能夠隱忍,又有能力的兄長一直是他的目標,是他必須要超越的目標!想到此,胤祿不服輸的勁頭又冒了起來。
“前朝的事兒你看著辦就是了,只是要記住一點,你若要爭,就光明正大去爭,犯不著用**的手段!前看以前的大阿哥和八阿哥,便該懂得了。”溫皙語重心長道。大阿哥用暗殺、巫蠱等不入流的手段,胤禩暗結大臣、**手段更是用得不計其數,結果這兩個一個圈禁,一個閒置,都斷絕了大位的可能。
胤祿正色道:“兒子明白!額娘放心!”
對於胤祿的政治手段,溫皙還是比較放心的,她沒什麼政治頭腦,不過一些大事上還算看得清,也能稍稍點播兒子一二。只要他在大致道路上別走錯了,細節上叫他自己斟酌著辦就是了。
“對了!”溫皙立刻板起臉來,眯著眼睛問:“我聽說你帶了好幾個侍妾回來?!”
“額。。。”胤祿訕訕笑了笑,“地方官員孝敬,兒子實在不好太駁他們的面子!”
胤祿南下負責河道,可不僅僅只是治河,更重要的是差出河道官員貪汙!河道的好壞和治理河道官員的貪廉與否有很大關係,朝廷每年對河道的支出都有百萬兩之術,但成效甚微。故而山東、蘇杭兩地,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