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人物倒還真懂個瞞天過海的路數,先把要緊人物塞進去,再拿著不相干的事由打岔,裡外裡擱在一個地方,倒還真是應了那燈下黑的道理。。。。。。。”
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似的,那小販打扮的小徒弟猛不盯地又朝相有豹說道:“相師哥,我還聽著半月樓中夥計說。。。。。。先進去那撥人人,瞅著可全都是一口京片子,說話時候聽著的一些個話尾巴里邊,也都說的是四九城中這些天的熱鬧事兒,瞧著倒像是在四九城裡待久了的主兒?”
言者無心、聞者有意,小徒弟話剛出口,相有豹已然心頭一驚,猛地伸手抓住了那小徒弟的肩膀:“你是說。。。。。。。那些昨兒後半夜就進了半月樓的主兒,全都像是四九城中住了積年的人物?”
很有些懵懂地點了點頭,那小徒弟呲牙咧嘴地朝著相有豹急聲叫道:“相師哥,您手上這力氣。。。。。。”
忙不迭地鬆開了抓在小徒弟肩頭的巴掌,相有豹半彎著身子和聲朝著兀自呲牙咧嘴揉著肩頭的小徒弟笑道:“一時沒收住了手,沒弄疼了你吧?給師哥說說,你怎麼就知道半月樓裡那些個夥計沒看走眼?”
脖子一梗,那打扮成了小販模樣的小徒弟頓時低叫著應道:“這可不明擺著的事兒麼?半月樓裡夥計給他們送吃喝的時候簡慢了些,沒照著四九城中伺候人的路數走,就少了一樣過手道勞的場面,這就叫那擋門口的主兒賞了倆脆的,捎帶著還驚動了半月樓中二掌櫃過去賠情,這才算是把場面安頓下來!”
耳聽著小徒弟細說事由,相有豹頓時回過味來。。。。。。
四九城裡場面大、皇城根兒規矩多,單就是論起來酒樓飯館跑堂的夥計待客,大大小小的規矩路數少說也有百十來條。哪怕是手裡端著個托盤進門,那也有進門先吆喝、單手輕推門,托盤先進屋、轉手要道勞四樣講究。
但凡要是在這講究上有了丁點的差錯,四九城中積年住著的主顧立馬就能覺出來。脾氣好的主顧也就是呵呵一樂,嘴裡頭再嘀咕一句——這夥計,怕是二掌櫃的沒過眼就放進來伺候人了吧?
要是撞見個暴脾氣的主兒,說不得就得是一大嘴巴妥妥帖帖送了上去,末了還得拿捏著夥計伺候人時禮數不周的事由,跟那酒樓飯館的二掌櫃好生說道說道!
可要是個外鄉剛來四九城中的人物,又從哪兒知道了這些個四九城中土著才能明白的路數規矩?
轉悠著眼珠子,相有豹伸手在那小徒弟肩膀上一拍,低聲朝著那小徒弟說道:“腳底下麻溜兒的奔半月樓後邊,找個空子跟你謝師叔遞個話,就說今兒半月樓裡怕是有反崩刀(注1)的硬岔,千萬讓他拿捏住了場面!我不露臉,千萬甭跟人動手,儘量把今兒場面上的活兒朝著長了抻!”
麻利地答應一聲,那小徒弟扭頭從門洞裡搬起了賣香菸的木頭盒子撒腿就跑,可還沒等跑出去幾步,卻又扭頭瞧著相有豹叫道:“相師哥,那您上哪兒去?要是謝師叔問,我怎麼答應啊?”
“你就跟謝師叔說,我這會兒奔六國飯店走一遭,遠近也就三四里,要沒事說話的功夫就回來!”
“那雅間裡頭那些人物,咱們不管了?”
“咱們不管他們,他們也都甭想跑——你師哥我剛給雅間裡那些人物上了四樣點心一壺茶,夠他們受用大半晌的了!”
“茶裡和點心裡邊下藥了?那要是有一個不喝茶、吃點心的,這事兒可不就露餡了?”
“我說你這孩子怎麼就跟九猴兒爺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逮著什麼都得打破沙鍋問到底?茶裡和點心裡都沒下藥,茶壺外邊倒是抹了點兒東西,藉著茶壺的熱乎勁兒發散出來,那就是一頭牛聞上兩碗茶的功夫也得趴下!”
“那相師哥您可千萬多加小心。。。。。。我聽九猴兒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