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襄則是氣急敗壞的衝著韓陀胄離去的方向,唾了一口,然後恨恨地離去,從他的背影可以看得出來,韓陀胄的這一手,是徹底的激怒了他。
雙方議和的主議大臣不歡而散,其餘的輔議大臣,再在這裡面坐著也只能是自討沒趣,是以彼此看了一眼,就相互道別離去。
等所有人都走完之後,禮部大堂之中,就只剩下了史彌遠一個人還在獨自坐著。
比來時更加的惶惶不安,更加的不知所措。
韓侂胄的突然強勢,徹底的將史彌遠的心思打亂了。
他回想著韓陀胄態度前後變化的關鍵,瞬間就意識到,這裡面,一來一去,之所有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原因可能就在顧同的使者和韓侂胄的會面一事之上。
&ldo;難不成顧同和韓陀胄達成了全面諒解,兩人準備達成政治同盟嗎?&rdo;
史彌遠心中一驚,並且越想越加覺得可能。不然的話,怎麼解釋韓侂胄突如其來的強勢,也是,有了顧同麾下幾十萬兵馬的支援,在加上朝堂之中的主戰一派的支援,韓侂胄又怎麼可能不強勢呢?
史彌遠心中有些落寞,本來他想著,只要宋金雙方達成和約,那麼韓陀胄就將會背負起阻撓北伐大業的罵名,然後威望大減,等到那時,他就可以和他的同黨對韓侂胄發起攻擊,逼迫其退位讓權。
但是,誰又能料到,這計劃得好好的一件事情,居然變得如此的糟糕。
不僅僅是槽糕,而且是徹底的將他以及江南世族打入被動的局面。
放任韓侂胄繼續強硬,並且逼迫女真人退出長城以南的話,那麼韓陀胄的威望,將會一增再增,不僅僅是威望上的增加,恐怕憑藉著收復失地的功勳,韓氏一脈,會徹徹底底的變得難以撼動。
更加讓史彌遠懼怕的是,北地收復,朝中勢力格局勢必要重新劃分,韓侂胄因為收復的功勞以及宰相的重權,必定也會安排親信把持北地政權,從而將江南世族進一步打壓排擠,時間一長,江南世族,必然會淪落為朝堂上的二等勢力,從此再無話語權。
這是史彌遠絕不願意看到的場面,不僅不願看到,也不能讓其出現。
&ldo;顧同啊顧同,你壞我江南世族大業啊!&rdo;
想到這一切變化的源頭,史彌遠又不禁在心中暗罵一聲顧同,可是充其量也是既生瑜、何生亮之類的感慨,除此之外,史彌遠也知道,對於遊離於大宋政權之外的顧同,他是一點兒的辦法也沒有。
&ldo;既然對付不了顧同,哼,那就找韓陀胄下手,這兩人狼狽為奸,一個在朝堂之上把持朝政,一個在廟堂之外呼風喚雨,長此以往,怎生了得,不行,二者必須去其一,如此,江南世族才有出頭的希望啊!&rdo;
心中盤算著對付韓侂胄的方法,想來想去,卻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不過此刻,史彌遠卻比任何時候都迫切的覺得剷除掉韓陀胄的必要性,這是前提,也是根本,在史彌遠看來,只有去除掉韓侂胄,那麼來自韓侂胄和顧同聯手而帶來的諸多壓力才能迎刃而解,不然,那麼最後退出權力場的一定是自己一方。
深感剷除韓陀胄之必要性的史彌遠,此時滿心思不僅是殺掉韓陀胄的各種計劃,同時,也深感要快,要趕在女真人答應韓侂胄的要求之前,實行計劃,唯有這樣,才能化被動為主動。
史彌遠滿懷心思的提前離開了禮部衙門,去找錢象祖等人商議剷除韓陀胄的計劃之時,臨安城裡,注視著史彌遠一舉一動的錦衣衛很快就將訊息傳回到了主持臨安一應事務的路鐸手中。
路鐸接到訊息,並沒有去提醒韓侂胄,相反,他還讓韓陀胄要儘快迫使女真人簽約,不過只是一種表態,路鐸深知,除非兵臨中都城下,不然的話,完顏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