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然。”
“你大爺的。”文佳笑罵,“趕緊來個言簡意賅的!”
“老瓷器,即便沒有經過人手盤摸,一直在庫房裡放著,但是空氣中的各種物質,包括灰塵,也是作用於瓷器表面的。於此同時,釉質本身,經過長時間之後,也有個自我調整的結果,這在專業上叫‘脫玻化’。新燒出來的,自然沒受到這些作用了。”唐易又簡單解釋了一下。
“那這件盤子,你說是乾隆年間的,為什麼還這麼亮?”文佳一著急,聲音陡然高了起來。這時候,分頭老闆和盧先生的眉頭都是一皺,目光隨即瞥了過來。
唐易進一步解釋道:“釉料不同,工藝不同,成品瓷器的釉面自然就不同,加了瑪瑙沫子的普通的能一樣嗎?提純的和不提純的能一樣嗎?燒製的溫度和時間也可能不同。所以,不同的兩種釉面,就算經過同樣的時間,效果自然是不一樣的。”
“這位先生,你是說這盤子沒有火光?是乾隆本朝的?”這時候,盧先生居然沉不住氣了,拿著盤子走到了唐易的桌前。而分頭老闆也跟著走了過來。
“我還沒上手呢,只是覺得有一眼。”唐易淡淡說道。
“那你幫忙上手看看?”分頭老闆眼前一亮,雖然唐易很年輕,但是剛才那一番道理卻顯得像個行家。而且這盤子被認定為新的,他本來就急於再度求證。
還沒等唐易答話,文佳嘻嘻笑道:“他的鑑定費很貴的!”
本來唐易是不想上手的,因為不用上手他就認定了是乾隆官窯,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多事。但是文佳這句玩笑,讓他不得不點了點頭,要是這時候推辭,好像成了想張口要錢了。
盧先生看了看分頭老闆,顯然有些來氣兒,他剛看了又找別人看,這是信不過他還是怎麼地?但是東西畢竟是人家的,於是盧先生便把盤子放下了。
唐易拿起盤子,來回翻動,看了幾眼,而後又反轉過來,看了看底兒,前後不過十秒鐘,便又穩穩把盤子放到了桌上,“乾隆官窯歲寒三友青花盤,最普通的撇口樣式,簡約不簡單。”
盧先生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你說這釉面太亮,不是火光,那又是什麼?”
“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我又不是當年調釉燒窯的工人?不過,火光是那種帶著火氣簇簇新的亮,這種亮,純粹是一種耀眼的亮,根本不是一回事兒。”唐易看了一眼盧先生,“這種差別很細微,要用心去感受!”
“胡老闆,該聽誰的,隨便你吧,該說的我都說了,告辭!”盧先生說罷,居然拱了拱手,扭頭就走。
“不好意思啊!”胡老闆對唐易說了一句,隨即便抓起盤子,追上了盧先生,將其拉到店內一角,低聲耳語起來,臉上,顯然是賠著笑的。
唐易不想多事,直接叫來了那個小姑娘,表示不在這裡吃了,而後和文佳直接離店。
看著唐易走出店門,那個分頭老闆忙不迭地喊了一聲,唐易和文佳沒有理會,正好伸手叫了一輛計程車,上車直接走了。
“你不想是個怕事兒的人啊!”計程車啟動後,文佳來了一句。
“我不是怕事兒,我是怕人。這個姓胡的飯館老闆這麼喜歡瓷器,水平又這麼差,我怕他拉住我問東問西問個沒完,我們明天還有事兒呢。萍水相逢,我告訴他真正的鑑定結果,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唐易應道。
“兩位,你們還沒說去哪裡呢?”計程車司機這才開腔道。他倆上車後,只是文佳說了一句“開車”。
“你推薦個特色飯店唄。”文佳笑道。
“看你倆像大城市來的,去‘鄉村味’吧,農家菜,如何?”司機建議道。
“好。”兩人本來也沒什麼特別要求,同時點了點頭。
在這個叫“鄉村味”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