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坐了多少個小時,突然猛地趴在方向盤上,發出砰地一聲。
狹小的汽車空間裡,迴盪著男人低沉壓抑的嗚咽聲。
“妖兒。”
他的眼淚把方向盤的護把都弄溼了。
“我想喝紫蘇雞湯了。”
泣不成聲。
六年後。
CBD最高最繁華商業大樓,說這是棟玻璃房子一點也不為過,別緻的設計幾乎用鋼化玻璃取代了所有的牆壁,遠遠望去,就覺得閃瞎你的狗眼算了。
站在大樓下的,除了看門的接待,還有倆人。
兩個西裝革履的人。
一個特高,看起來得一米八七以上,頭髮一絲不苟地全梳在腦後,領帶打得特正,西裝倒是時下最時髦的款式,可是介於他氣場太冷了,打扮得又這麼正經,顯得這身西裝老了好幾歲,倒是不難看,更顯出一個成熟男人的魅力來了,怎麼看怎麼是北京老爺們。
另一個就矮點了,確切地說跟他相比是矮大發了,估計也就一米七多,瘦不拉幾一看就營養不良,那身西裝也撐不起來,好在長得倒不賴,頗有南方男人的風格,那雙眼珠子水靈水靈的,看著賊精。
“王總,咱們……走不?”
高個男人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這個玻璃大樓,轉身大步走了,皮靴踩在水泥板上哐哐的。
小跟班忙著跟上。
玻璃大樓的頂層,有個同樣高個的男人站在玻璃窗前,冷冷地看著大樓下邊,可是實在太高了,他看不清下邊什麼情況,只能看著望遠鏡往樓下看,然後看著那人領著他的小跟班走了。
就在十分鐘前,那倆人過來所謂地“拜訪”,但是,被拒絕了。
窗前的那人點了顆煙,靠著玻璃窗靜靜地抽著,比起那個高大男人,他沒那麼高,也就一米八三左右,同樣也穿的西裝,他的外套隨意地搭在手臂上,上身只穿了件白襯衫,領帶微松系在脖子上,襯衫的扣子也解開了兩顆。
他很瘦,臉頰都凹進去了,更顯得他臉頰輪廓分明。
有個說法,人的細胞無時無刻不在分裂,新生,週而復始,聽說一個人要把這一身的細胞都換掉,需要七年的時間,只是聽說而已。
但是在六年的時候,他回來了。
他要在那個人沒有把關於他的細胞完全換掉之前,回來營造新的細胞。
始終關於他的細胞。
“蘇律,你不是說要抽個時間跟對方當事人見一面嗎?怎麼對方主動過來,你反而不見?”
蘇堯回頭看向站在他身後的助理陳輝。
一根菸已經抽完了,蘇堯又點了一根,這才開口:“他主動來我就要見?那他開口讓我們撤訴,我們是不是就得乖乖投降?”
蘇律一向溫溫和和的,難得甩臉子,把陳輝嚇了一跳,老實兒地站那不說話了。
六年了,蘇堯待在法律嚴謹的美國,整整六年,他一直在等,等一個機會重新出現在那個人的面前,這不,機會來了。
聽說三年前王淺音就從他老舅的公司摘出來單幹,自個開了個科技公司,專門跟政府合作。
要說一個普通人,光有個北京戶口沒啥背景,基本和北漂沒區別,奮鬥個二三十年也不見準能混出個頭來,可人家不一樣啊,人家可以拼爹,起跑線上就甩出你一大截去,每年接的那些個專案,什麼紅綠燈啊、路燈啊、柏油馬路啊,甚至小到修公共廁所,聽起來不值一提的,整個北京城有多少個公共廁所啊,這都是錢啊,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攬下這活肯定比外人攬下強啊。
所以才三年多,他這個小公司說不上混成國際企業,但在北方也算混得風生水起的。
第62章 重逢
他生意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