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丟回針線笸籮中,眼看著蔣刑廳就要被江雅打動,哪知橫空殺出一個“庶妹”,說是專程來照顧外甥,但誰都能看出蔣刑廳夫人孃家打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主意。
江白圭煩躁的跺了跺腳:“要不,你一會去一趟鍾知府家。”
梔子道:“蔣夫人孃家不是傻的,沒有蔣刑廳的許諾,怎會不顧那韋四娘子的清譽,將一個未嫁的小娘子送到鰥居的姐夫家?鍾夫人心中有數,又怎會上門去討這個沒臉?”
江白圭很是失望,嘆道:“那該怎辦?”
梔子其實一開始就不看好蔣刑廳與江雅,是以雖詫異,但並不失望,她想了想,道:“既是如此,也只得歇了這份心思了。”
江白事雖不甘心,但總不能上趕著去求蔣刑廳娶自家姐姐,長吁短嘆一番,終是聽了梔子的話,歇了心思。
刑廳宅邸與通判宅邸中間隔著府衙,梔子曉得,不出一會,江雅便會聽說蔣家的事,她擔心江雅刺激之下會做出過激舉動,使夏歡悄悄留意江雅那邊的動靜。
夏歡眨了眨眼睛,不解的問:“少奶奶,最近那姓車的無賴都沒上過門,為何要奴婢留意雅姑奶奶?”
江雅瞪她:“叫你去便去。”
夏歡嘻嘻笑著出門,須臾之後又匆匆的迴轉,道:“雅姑奶奶方才出門了。”
梔子忙問:“她去哪了?”
夏歡道:“拎著攢盒出門的,想是又去看蔣家的少爺小姐了罷?”
去了蔣家,豈不正巧撞見韋四娘子?誰知以江雅的性子會做出什麼事!梔子暗歎一聲自己命苦,趕去與江白圭講了,江白圭也是著急,道:“尋個由頭,讓夏歡去將姐姐叫回來罷。”
梔子一刻不敢耽誤,便又去吩咐夏歡。
江雅其實幾日前就聽蔣家孩子說過韋四娘子要來成都府的事,只是不知是今日到罷了。她走到蔣家門首,正瞧見下人往裡面搬箱籠,打聽明白,冷哼一聲,使門房往裡通凜。
蔣刑廳夫人去世,唯一的妾室被髮賣,後宅日常事務都是一個管事婆子主持,但今日因有客來,蔣刑廳提前從衙門歸家,正忙著分派房舍,聽門房稟江雅來家給三個孩子送糕點,忙吩咐門房快請。
江雅進了內院,不去廳中,而是問明白蔣家三個少爺小姐位置,徑直去尋,經過內院,見一個身著官服皂靴的男子立在臺階上,曉得是蔣刑廳,遠遠的福了一福。
蔣刑廳與江雅其實並未見過,遲疑半晌,到底還是走上前去,拱手道:“這些日子本官繁忙,犬子小女多虧有杜失人照拂,本官實在是感激不盡。”
江雅微微一笑:“將大人言重了,都是鄰里,幫襯一點自是應該,再說,府上大少爺聰敏、二少爺勤勉、三娘子活潑,我見了實在是愛得緊。”掃了眼搬運箱籠的下人,笑問:“大人家中可是來了客人?”
這一番誇讚,實在是說到蔣開廳心中去了,他笑道:“我家小姨子暫時過來幫襯幾日。”
江雅笑道:“韋四娘子初來,多有不習慣之處,若不嫌棄,我時常可過府上陪陪她。”
蔣刑廳鄭重的道了謝,稱要喚出韋四娘,為二人引見。
江雅攔住了:“不忙,韋家娘子舟車勞頓,且讓她歇息兩日再說罷。”
蔣刑廳稱是,見江雅無告辭的意思,又不便請她去廳中坐,便收腸刮腹的尋話來講。二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鬧話,就聽房內傳出一聲慘叫,蔣刑廳一聽便知是韋四娘子的聲音,不知出了何事,匆忙與江雅告了個罪,奔房中去了。
江雅將手中的攢盒遞給楊桃,小聲道:“將這攢盒送進去,順便打聽一下出了什麼事?”
楊桃去了一時便迴轉,回道:“韋四娘子被開水燙了手,韋四娘子身邊的丫頭說是蔣三娘子是故意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