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一下,讓輕輕皺眉不已。
好在禁衛軍訓練有素,在這種天氣中行軍並不顯得為難。三百人分出四十人專門照看馬車,其他人依然警惕地護衛四周。
細雨透過鎧甲,浸溼了內襯衣。而探子打探的範圍不可避免地縮小了。
“姐,這樣走下去。行程怕是要耽擱了。”程海推來車門,探進一個腦袋,腦袋下穿著蓑衣,細密的水珠滴滴噠噠地滴個不停。
“耽擱就耽擱吧,原也沒有規定什麼時候必須趕到行宮。二日的路程,碰上這種天氣,走上三日四日,也不算什麼。咱們不著急。說不定一會天就晴了,偌大的日頭出來一曬,路面就幹了。”輕輕道:“通知領隊的將軍,就說我說了,緩著走,不著急。”
程海領命而去。不多時,就聽見馬車外有人道:“禁衛軍第三營,感謝主子體恤。”
輕輕應了一聲,就不再理會,也不管外面的人聽沒聽見。若是開啟車門或者車窗,萬一雨水淋進來,將這車廂弄的溼噠噠的咋辦?天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放晴,難道讓她難受一路麼?就算天這就放晴,她這車上被褥絨毯之類的,難道還能搬到車頂去曬?
再說,她一個宮妃,隨便讓別的男人看了可不好。。。
太宗真不是位好同志,既然玻璃都整出來了,為麼沒把水泥一併搗鼓出來呢?要是這官道都是水泥路面,那該多好啊。。。還一個皇上呢。真太不注意交通了。。。輕輕滴滴咕咕躺回被褥裡,合上眼睛,補眠去了。她昨晚可是沒怎麼睡好。。。
昨晚。。。昨晚他為什麼沒有去找自己?甚至自己這一去三年,送行的話也沒有一句麼?
想必是淑妃的突然死亡讓他很不愉快吧。淑妃好好活著,秦家便安穩;淑妃“被毒殺”,秦家會有什麼表現,誰也說不準。。。
從他昨日的表現看,他還是願意相信自己的。但正如當年的章柳兒一樣,他相信章柳兒不會大膽以巫咒人,但巫咒這件事本身讓他不愉快,給他帶來了麻煩,他厭棄巫咒這件事,於是連帶著,連章柳兒也一併厭棄了。。。
淑妃突然死亡讓他不愉快,那參與這件事情中的自己,就算很無辜,但也如同章柳兒一樣,被他厭棄了吧。。。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姐!”
輕輕在半睡半醒中突然感覺到一陣劇烈的搖晃,於是醒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吵?”輕輕坐起來,揉了揉眉頭。
“姐!外面有劫匪!小六,你進來護住姐姐。我出去看看。”隨著程海的聲音,秦六貓著腰進來,緊緊守住車門。
說話間,“砰”的一聲,又是一陣猛烈的搖晃,彷彿有什麼東西砸中了車廂。
有劫匪?什麼劫匪會在離京不足百里的地面上,打劫由禁衛軍護送的車位?
輕輕突然意識到不妙,起身穿好鞋子,趴在秦六的肩膀上,將車門開了一道縫。
此時雨已經停了,但天卻是黑漆漆的,原來她這一睡,時間竟不知不覺地到了晚間。
“什麼時辰了?”
“亥時了。不過車隊停下才沒多久,也不知打哪裡突然來了這麼多人。。。”
“不是說了不急趕路的麼?怎麼才歇息?”
“傍晚的時候雨停了,何將軍就想多趕一段路。。。”
“。。。。。。”輕輕有些惱火,走了一天累的要死的疲兵,被這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人包了餃子。。。這何將軍,會不會帶兵啊!
這是一片空地,看來戰士們已經紮了營,篝火也已燃起,但突然遇襲之下,禁衛軍並不曾慌亂,很快將整個車隊團團圍起,凝神戒備。
四周黑壓壓地圍滿了人,黑暗中看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