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畏,心底亦是閃過一絲決然,正要藉著酒勁縱身躍下時,身後傳來忽地傳來動靜。
“且慢~~~”
那是皇帝的聲音。
兩名侍衛頓時停了下來。
眾人亦是訝然地側頭看去,
只見視線的風雪裡,打著哈欠的宮女小麻球正推著一個白髮多黑髮少的少年,緩緩而來。
不是皇帝又是誰?
皇后咳嗽了兩聲,忽地厲聲道:“誰讓你們去告訴皇帝的?”
她擔心夏炎身體本來就不好,再加上冬日凌晨起床,就會導致雪上加霜。
眾人皆沉寂下來
隨著那輪椅的靠近,皇后帶頭欠身,道了聲:“妾,見過皇上。”
其餘眾人,一併跪倒。
“都平身吧。”
夏炎隨口道了句,然後又看向皇后道,“雨陌啊,沒有人和我說,只是我聽到動靜就來了你們這麼晚在湖邊做什麼?”
皇后美目看了一眼皇帝,只見他並無冷態,這才道:“剛剛湖邊出現了極大動靜,有值夜宮女和巡宮侍衛說護城河中,忽然浪花翻騰,劇烈震盪,甚至沖天十餘丈妾懷疑其中有水怪作祟。
皇都護城河出現水怪,此事事關重大,不得不察,否則就是置皇家安危於不顧。
所以,妾領著侍衛前來檢視,這侍衛剛要下水,皇上就來了。”
夏炎其實早知了原委,此時,他神色柔和,道了聲:“沒事的沒有水怪。”
他話音帶著十分的肯定,然後又看向眾侍衛道:“都散了吧,也不用下水了。”
侍衛們頗有些為難地看向白雨陌,此時畢竟還是皇后攝政
皇后聽到夏炎這般斬釘截鐵的判斷,神色微微一凝,稍顯蒼白的嘴唇嚅動了兩下,還是道:“聽皇上的。”
侍衛長這才道了聲:“是。”
然後這位裹輕甲、執長劍、頭頂飄著“25級”的武者揮了揮手,帶著一群侍衛退下了。
白雨陌重重咳嗽了兩聲,然後道:“皇上還有其他事嗎?”
夏炎道:“我只是來告知你們一聲雨陌,你回去歇息吧,今後入夜了不用再起來了。”
皇后強壓下喉間的癢,忍住想要再度咳嗽的衝動,擠出一絲笑容,溫和道:“諾”
她轉過身道:“小青,我們回去。”
青衣宮女這才急忙來攙扶她遠去。
夏炎出神地看著湖面,他也注意到白雨陌臉色的病態,長此以往這位皇后怕是會如兄長一般,忽然一病不起,然後離世吧?
可若是和她說明這一切,他卻又知道萬萬不可。
池魚擱淺,相濡以沫,但若是其中一條發現對方竟是一隻“不可名狀的怪物”,那麼這關係也到頭了。
直接到頭也未必,因為人總會去努力地嘗試著說服自己,但只要時間拖久了,那必然是一別兩“寬”。
然而,皇后此生還有何處可去?
他若將這連自己都還未徹底接受的一切告知皇后,怕是要徹底斬了她所有的念想和與人間的羈絆,將她逼入死路。
夏炎身後,小青扶著皇后慢慢遠去,
隱約間,這位青衣宮女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嘆息,湮沒在群雪覆壓的人間,不會被人在意,亦不會被人理解。
觀景亭底部如漣漪擴散。
輪椅下沉,落在風雪的高臺上。
惡鬼面容的寒獄策士此時已經把記憶碎片整理的差不多了,
雖丟失了部分記憶,但可能因為死的時間未久,所以許多記憶竟然還都存著
他坐在風雪秘境裡,感受著此時自己獲得的力量,一種名為復仇、以及野心的情緒卻開始慢慢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