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有點像企鵝。
我拉著她找了兩張小小的椅子坐下,小聲道:“不要打擾她們倆了,就算要圍觀,也別毀氣氛。”
——在聽到充滿了中二感的臺詞之後,我的第一反應是:去洗碗。但是,已經沒有碗可以洗……好吧,找個地方坐著也好,靠得相愛相殺的情侶太近是會有報應的,你相信我!於是我拉著景涼假裝毫無存在感的收起碗,然後躲在了辦公室門前,並拆開一包薯片。
白板前的場景和我們這裡的畫風,簡直像是劇場版動畫和日常火柴人四格的區別一樣。
若憶劃開水鏡,雖然離得有點遠,但還是能看清楚的。其實吧,如果讓我選,我寧可躲進辦公室也不要被秀恩愛了,但是我又特別想聽,要是不聽的話,我感覺自己脆弱的三觀可能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然藥沒有反應,面對那樣的告白(住口),一副自己已經沒救“然而吃藥並沒有什麼用”的樣子。我突然就想起希特勒,當年的元首,據說也是素食主義者——大家都認為吃素的人三觀一定不會歪,但事實真的就是這樣嗎?
可能截然不同的飲食環境,反而會帶來“我和他們不是同一個物種”的錯覺。就因為這樣,再加上各種各樣的理由,那場屠殺看起來也順理成章了。
因為在那個人看來,殺人本來就沒錯,和殺其他動物沒有什麼兩樣。本來三觀就不怎麼正,然後每天本來很普通的日常三餐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最可怕的激素,最後結果如何?大家也知道的。
然藥看著若憶,可那雙眼睛裡都似乎染上了血的顏色,美麗無雙卻又驚心動魄。
我膝蓋疼,有時候同理心這玩意就跟好奇心一樣,是把雙刃劍。
不管怎樣都好,反駁然藥我是做得到的:別人有選擇過什麼生活的自由,這樣用自己的觀點去詆譭別人是不對的;但是,這樣的說法雖然沒錯,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看事情看得比任何人都透徹的若憶,會不會能說出更完美的答案?哎,說起來,若憶姑娘你都知道我的異能是什麼了為何不告訴我,一個大寫的悲傷。
水鏡開始播放,從喪屍潮爆發至今,這座城市的風景。
店長,我們又在被人看了。
異能、救援、重建。我意識到這其實是若憶眼中的世界,一切從她逃出來開始,直到看著我去醫院和景涼去商業區,她所看見的一切。若憶視角的空間很分散,人的景象是最清晰的,背景反而容易被忽略。而且,人的樣子特別特別地清楚。
市中心、醫院、市區。沒有工廠。就像是若憶剛開始時給我們看的那樣,大雨淋溼整座城市,但喪屍所代表的血色卻沒有被沖淡一分。我聯想了下其他時候看到的東西,突然有點明白若憶想講的到底是什麼。
“這沒什麼好看的,我早就看到了。若憶,你以為我是怎麼逃出來的?”然藥皺眉。
若憶沒有說話。她只是全神貫注地看著水鏡,彷彿那樣就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然後,是工廠。)
(這其實是很奇特的體驗——我從別人眼裡看到了我自己的模樣。若憶首先回憶起的是我在講述自己計劃時候的樣子,我捂臉,中二病末期的我真是不能直視。正在敲鍵盤的店長,用幻術畫畫的銀河,弦意找到她姐姐時的樣子……原來她們那麼早就遇上了?)
“你認識她們,這裡我不多講了。”
(接著,醫院。)
(剛剛在手術室裡結束一場手術,站臺站得快崩潰但是又趕往下一個地點的,永遠最忙的曦尋;在急診室乾的連頭髮都沒洗肉眼都能看見油的莫方;在進行大型演講的明喻,那麼溫柔的眼睛卻不顯得軟弱;他們都在努力,你們怎麼能放手?)
我突然理解了若憶想要表達的論點:然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