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涼,就像剛剛通電時,那乾燥的感覺。
風鈴叮一聲響。
景涼轉過頭來。
她躺在前臺後,她穿著白色粗布褲,那一頭烏髮直直垂到地面。
「店室內設計得很雅緻,天花板邊掛著一串風鈴。牌子上歡迎光臨四個字明顯是人手寫然後雕刻好的,我說不出是哪種字,反正非常好看。吊燈是一串盛開的木棉花,燈芯就透過那紅色的花瓣散發出柔和的光芒。櫃檯擱在靠左邊的地方,流線型切割,左邊雕刻著一把向日葵,因為是原木,有種大自然的感覺。」
她看見我,然後笑。是靦腆而不誇張的笑容,不是倒在血泊中的血色微笑,也不是單憑偽裝造成的錯覺。那是屬於不會表達自我的、景涼的笑容。
那些真相在我的腦海裡轉過一圈,但是此時此刻,好像都不重要了。我走過去,牽住店長的手。
我遇到了你。
這就已經足夠了。
——我突然明白,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形容詞,不是陽光燦爛,而是陽光正好。
——我遇見你的這一天,陽光正好啊。
然後慢慢地,所有人都回來了。
首先出現的是弦意和絃樂。她們牽著手,弦意先是敲門,然後不安地走進店裡來。她手裡捧著一袋法國麵包,圓圓的長長的,在紙袋上露出來一截。
「我知道一條更快的路線,那裡應該沒有喪屍的。」
「妹子似乎並不著急,從袋裡抽出一根法國麵包,咔吧咔吧地吃了起來。」
接著是銀河。她穿著校服,握著書包的帶子,戰戰兢兢地推開門來,眼角淚痣尤其清晰。門邊上的風鈴幾度變色,從藍到紅,最後變為透明玻璃的模樣。
「只見有隻骨架很小的妹子瑟縮在儲物櫃裡,一雙悽惶大眼睛看著我們,小眼神都帶著驚恐,右邊眼角下是一顆淚痣。」
「然後半分鐘左右,儲物櫃的門‘啪’地關上了。」
第四個人是若憶。她走敲了敲門,然後走進來。姑娘微笑:“你們都到了啊。”
「姑娘微笑:“你好。”她似乎是察覺景涼屬於那種不說話只悶頭幹活的型別,於是並沒多說什麼。」
程式進來的時候,牽著程式。程式穿著一套很漂亮的黑色童裝裙,程式進門來,然後低聲抱怨了一句:“你們動作還真快啊。”
「有個穿著襯衣和牛仔褲的疑似男孩子的生命體躺屍在門口那邊,手裡還抓著一瓶只剩十分一的蒸餾水,要不是睜著眼,簡直跟屍體沒什麼兩樣了。」
然藥將車子明目張膽地停在門口。然後她走進來,一眼看到若憶:“我可沒有要來找你們,我是來看看若憶在不在的。”
「然藥點頭:“我本人沒意見。”聲音很冷很冷,但又不是那種沒人情味的感覺。」
連語音大小姐一進門就撲到我和銀河中間開始哭訴:“你們都不等我!為什麼我總是被撇下的那一個,我是走錯片場了吧?”
「正當我扭開門把的時候,聽到樓下傳來風鈴響起的聲音。」
「嗨,有人嗎有人在嗎?」
後來啊,你問我們的故事,後來怎麼樣了。
語音和銀河合作的影片大熱,許多人驚呼“這特效至少要一百塊錢啊!”
高三生絃樂和高二生弦意前後考上了我和語音所在的大學,真的成為了我們的學妹;程式的病被顧辭再次治好了,我上次遇見他們的時候,程式正在給程式選初中。
若憶開了一家博物館,她專門用水鏡,來搜尋那些人們已經記不住的回憶。她說:“我想讓每個人都記得她們的過去,堅持自己的初心。”那家博物館命名為——回憶博物館。
然藥和醫院的大家一起,建立了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