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看著我們都看他,“看我甚了”
“看你吃了餃子上茅房”又是轟的一堂暴笑。
晨辰還在那兒解釋,“是連子不是我”
末了,我媽給沒人分配餃子,我們都是吃出來一個綠櫻桃,詩陽吃出來一個紅櫻桃,晨辰的則是倆紅櫻桃,樂的狗兒的,說是中了頭彩,我媽真心希望他考上好大學,像廣播學院那樣的。
鬧騰完就夜裡兩點多了,我爸媽每年這宿都要熬夜,俗稱熬年年。我們一般都困了就睡,零點第二次燃放高潮的那會兒,和遠在北京的順兒相互打電話拜年,順兒抱怨著那邊不讓放炮,說早知道就來了跟我倆,詩陽搶著說“這邊過年可有意思了,整的跟相聲小品晚會似的,特逗”說話的同時,連辰在院子裡放了一個禮花炮,我和詩陽同時抬頭看著,很好的煙花爍爍的四散著,忽明忽滅,和這個喜慶的年似的。
那夜,我,詩陽,晨辰都在晨辰住著的西耳房內住著,我爸媽依舊在堂屋守歲,看春晚和那些0點之後的賀歲片兒。
詩陽對我們方言不是很熟悉,一個勁兒的問我倆,這個東西怎麼叫,那個東西怎麼說,電燈怎麼叫,用你們的方言窗戶怎麼叫之類的問話,完了我和晨辰告訴他叫法,他也隨著叫,樂得我們,更要命的是詩陽問我倆“為什麼那麼叫呢,為什麼那麼叫呢”
“我哪兒知道為什麼,問連辰,他是大學生”
……很好的年夜,就這麼在歡聲笑語中過了,就算很不好的年夜,也得就那麼過了,總之一切的只要過著的,就都會過了去,就和剛才院子裡我和詩陽看到的,晨辰燃放的禮花炮的焰火,就和去年才開的虞鑫的花兒。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8 章
那是那年春天的第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就在大年初一,爆竹響徹耳朵的那天早上,晨辰還賴在被窩裡不肯起床的時候,已經下到半尺多高了。把母親垛在院子裡的玉米棒子、除夕夜的供桌上的貢品蓋了個嚴嚴實實的。
“瑞雪兆豐年啊,過年好”我和詩陽喜慶的打著招呼。
進了堂屋,只是我媽在那兒自己淌淚,“媽,你怎麼哭了,我爹哪兒去了”
“咳,村兒裡劉福棟家大興兒給沒了,就在三十黑夜,你老子和村裡其他鄉親,到村西忙著招呼去了,他家婆姨娃娃哭的悽惶,還沒敢讓家裡的老人知道,你說說能瞞多久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可是把他鍋舍的一個頂樑柱給沒了。現在好像公安局的來看現場,聽說是在金屬鎂場倒班兒回來的路上被車給撞的,頭明不見回來,還是鄰村守林業的王老漢告訴支書才知道的”
“車哪?”
“跑了”
“我操他媽的,逮住了槍斃了勾兒的,哪個狗日的雜種乾的缺德事兒”,當時太激動了,在母親面前吐了家裡向來禁止的糙話。
我忽然想起來昨夜很涼,大興就這麼死了,在大年夜下。
“我去看看去”
“你去幹甚,你老子已經和其他年紀大點的鄉親和大興他們家人去了,你還沒結婚了,大年初一的不應去”
我根本聽不進去,撒腿和詩陽跑到了村外的那條公路上。
已經圍了黑壓壓的好多人,雪地上零落的飄散著跟前玻璃廠放炮仗殘餘的碎紙片兒。村裡的婆姨們也跟著哭著在勸說大興的媳婦兒,顧摟著大興的兩個娃娃,早哭的不成個樣子了,看的讓人揪心。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在畫勘察圖,拍照,問詢第一個發現的鄰村守林業的王老漢當時的狀況。“人已經沒了,約莫當時被車撞的不厲害,只是那黑了心的王八羔子,給跑了,多半是沒人管給凍死的”有人在議論著,
“可不敢讓大興的爹媽還有他奶奶知道了”有婦女在旁邊帶著哭腔說著。然後大興的妻兒又是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