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多,場面自然就顯示的極其的散亂,馬兒的響鼻和嘶鳴,踢踢踏踏的馬蹄聲音,還有騾子和驢子的特殊味道,人來來往往,手持火把的尋找,陸峰觀想大慈悲韻化作一條一條繩子,將自己後頭的那些僧侶都“拴住”,和他一起,不叫他們走失。
半路上還見到了私兵和白珍珠等人,陸峰將他們也“拴”在自己身邊,在這些熙熙攘攘僧侶之間擠來擠去,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本尊上師”,明理長老。
明理長老如一尊永恆不動的石頭經幢,坐在了自己的護法神上,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頭發花白的人,亦是跟著他們一起出去,陸峰一眼就認出來,他原本應留在碉樓之中,被軟禁起來的智遠僧,但是未料到他未曾在後山的碉樓之中,現在卻在這馬隊之中。
他也坐在了馬上,看到陸峰前來,明理長老雙腿一夾馬腹,示意馬隊出發。陸峰也急匆匆的教手下的人找到空餘的馱馬,坐在上頭,準備離開。
他則是盤膝坐在了白瑪的頭上,馬隊開始行走,那些其餘的僧侶隊伍也十分的喧鬧、嘈雜,諸人都在各行其是,在這寒冷的,即將化作寒冰地獄的密法域的大夜之中,在這寂靜無聲,未曾點燈著蠟的無盡白塔寺前面,顯得熱鬧了起來。
明理長老催馬就走,陸峰也跟著他,前面有幾位護法上師帶著特殊的火把,在前頭開路,可以看到,在遠處的黑暗之中,已有離開的僧侶馬隊,在黑夜之中點亮了一圈的火把火焰。
陸峰無從知曉他們目的地應在何處,但是會根據他對於無盡白塔寺周圍的環境瞭解——透過那藤箱之中的地圖,陸峰對於無盡白塔寺周圍,有了一個長足的發現,他並非是以前那個兩眼一抹黑,出遠門最多是一日的距離,除此之外什麼都不知道的學經僧扎薩了,他現在是紅衣僧侶,永真。
他現在應很清楚,從此處去北邊的扎舉本寺,一路上止一處艱難險阻之地,是一個山高水深的大冰川,但是在無盡白塔寺到扎舉本寺艱難險阻的那一處地方之間,卻是一片人口最為稠密之地,也是土司、宗本貴族、寺院大僧侶你爭我奪的地方,那裡有最溫和的氣候,最廣袤的牧場,最適合養人的平原,難道是去那處?
陸峰隨著明理長老走著,智雲僧也跟了上來,三人走在路上,鼻息白氣,吞吐如龍,周身都籠罩在了白霧之中,卻無人說話。
整個馬隊都處於一種奇異的氣氛之中,但是那呼喚經文的聲音,那發出密咒的聲音,那不斷驅趕周圍詭祟的聲音,隨著他們遠離寺廟,逐漸響動了起來,護法上師們的金剛鈴聲好似是一把鋒利的刺刀,刺破了密法域靜謐的夜晚。
火把灼燒著密法域的黑,前面探路的僧人不斷的發出呼和,證明自己還是自己,證明此處無礙,陸峰見到諸位都不說話,索性自己也不說話,直接叫出來了六位厲詭高僧,每一位厲詭高僧都有丈二高大,站在了陸峰周圍,緩緩持“六字大明咒”,宛若是六個行走之間的勝幢,極其的引人注目。
慈悲韻在他們的加持之下,將那如同鍋子裡面浮上來的油一樣的浮躁,緩緩的都攪碎了過去,化作了“平安喜樂“的氣氛,安撫住眾人的情緒,那些後面的人看到了這高大的厲詭高僧,心中並無震怖、恐懼之心情,止感覺很安心,竟然無人在這黑夜行走之間掉隊!
——這也未必都是六字大明咒的慈悲韻作用,就算是有六位厲詭高僧加持,“六字大明咒”的殊勝慈悲韻也無可能到整個馬隊頭尾,反倒是最靠近了“六字大明咒”的人受到的加持是最多的,但是他們也是最不需要的。
反倒是最後面的人是最須這“六字大明咒”加持的,也是未有加持的,雖有厲詭高僧前後行走,加持,但到底是無法兼顧中後,但是好就好在,“六字大明咒”,不論是那些奴隸亦或者是高僧,都知六字大明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