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在心裡暗暗叫苦，臉上卻是分毫不敢表現出來，只能順應著點頭。

“你不覺得在這種地方看月亮，特別有趣嗎？”然而小顧法醫是什麼人，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戚少商的心裡話，嘴唇一抿，笑得得意的眉眼彎彎。

“惜朝，那你覺不覺得，在這種地方，還有一種事情也特別有趣……”

月色下，那人丰神如玉，神采飛揚的笑容彷彿夜空中的星星都在他的眼中，戚少商再也把持不住，用力把這思念了多日的人狠狠攬進懷中，對著那有些蒼白的嘴唇吻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一刻的顧惜朝，也格外的熱情……

直到也許是很久，也許只有片刻之後，兩人才喘息著分開。

顧惜朝的額頭抵著戚少商的肩窩，將臉藏在了他的懷裡。

“少商，你能不能不要動，讓我把你的心挖出來……”他的話語好想在嘆息，輕微得幾乎被風吹散。

不過戚少商卻依然是聽到了。

惜朝啊，連情話都要說得這麼血淋淋的……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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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啊，這個時候是你吟詩賦曲的時候嗎……

戚少商再一次用力的抱了抱懷裡有些綿軟的身體，想著不能再在這種地方久留，終於是戀戀不捨的放開懷裡的人，解下腰上的繩子去打繩結。

“少商……”身後忽然一陣勁風直襲後腦，戚少商本能的矮低了身子側面一滾，匆忙中竟沒聽到顧惜朝最後的那句話。

再回首已百年身……

在以後的日子裡，當戚少商每一次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他都寧願就那樣死去，也不會再回頭去看一眼……

顧惜朝半靠在一個全身都被黑色披風包裹的男人身上，手中一把銀色的貝瑞塔，槍口正準準的對著他的心臟。

依然是那麼得意的揚起一邊眉毛的笑容。

持槍的手一絲一毫的顫抖都沒有，那雙冷銳的眼中，也沒有半分的猶豫或者不捨……

那黑衣的男人臉上勝利的得意那麼刺眼，金色的頭髮彷彿在諷刺戚少商的失敗……

“少商，你能不能不要動，讓我把你的心挖出來……”

這句話再次在戚少商的腦海中迴響，戚少商忍不住嘲笑了自己一下。真是自作多情，原來那竟不是一句情話，而是真正的鮮血淋漓！

“惜朝，你要我的性命，何必這麼麻煩。只要你說一聲，我還能不給你嗎。”

他背後是迴廊的欄杆，欄杆外面是三層的高度——古堡的建築高度甚至往往比現代建築還要高上許多——這樣的高度就算是戚少商跳下去，也不可能毫髮無傷。

面前是……最愛的人的槍口……

“為什麼惜朝……”

為什麼騙我……

為什麼背叛……

為什麼什麼都不對我說……

“你要理由，我就給你個理由。”顧惜朝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清亮，優美的貴族口音，圓潤的字句，從那雙現在已經頗為紅潤的嘴唇中吐出來卻是如此無情冰冷。

“區區一個FBI，怎能讓我隨心所欲，揮金如土。”顧惜朝微眯戚眼睛，戚少商知道，這是他即將要射擊前的習慣。

“所以你也該知道我想要什麼……”

戚少商閉上了眼睛……

槍聲不太大，似乎是因為裝了消音器的緣故。

惜朝一向不喜歡用消音器，而這次卻裝上了消音器，那麼他是不是可以稍微自以為是的認為，因為惜朝他也不想聽到槍聲響起……

但是胸口重擊，口中甜腥，卻再清晰不過。

下墜的風聲呼呼，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