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溶心中暗罵道:“媽的,這時候也不能得罪他啊,萬一他沒倒,到時候不就栽了?”
陳敬卻突然回身將邵元節一把手拉過來推到張溶面前道:“實話告訴你,陛下一日曾言江西的貢桔吃著不錯,這道長也是江西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且事關陛下聖體金身,你在這裡阻攔我,萬一陛下出個差池,你們英國公家能擔待的起嗎?”
張溶心中暗自咒罵道:“狗宦官,怎麼又成我家的事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邵元節,隨後又把目光投向了陳敬,此時的他內心十分糾結,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
邵元節倒是顯得氣定神閒,他微微一笑,輕聲說道:“貴不可言。”然而,陳敬和張溶聽後卻是滿臉疑惑,完全不明白邵元節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邵元節見兩人不明所以,便進一步解釋道:“日後你的功勳不在其祖之下。”
聽到這話,張溶忍不住輕笑一聲,略帶嘲諷地回應道:“道長莫要哄我,我不會讓你進宮。”
站在一旁的陳敬聽聞此言,心中對張溶的反感愈發強烈,但此刻他也是左右為難,不知該怎樣處理才好。正在這時,夏助突然出現了。
張溶見狀,趕忙迎上前去,先是小心翼翼地將夏助拉到一旁,然後壓低聲音,快速而詳細地向他講述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夏助聽完之後,不禁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夏助邁步走到眾人面前,拱手說道:“此次真是有勞陳大璫和這位道長了。”陳敬萬萬沒有想到夏助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不由得愣在了當場。不過很快,他反應過來,連忙抱拳回禮道:“多謝夏領班。”緊接著,他便帶著邵元節朝著乾清宮走去。
張溶見到眼前這一幕,眉頭微皺,毫不猶豫地向前邁進一步道:“你也忒大膽了!”
然而,夏助聽到他的質問後,並未在意,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你有所不知,如果陛下有朝一日龍馭賓天,那我夏家必然也會隨之覆滅。”
張溶聽聞此言,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回應道:“可是據太醫院傳來的訊息,陛下的脈象並無大礙,只是暫時無法查出具體病因罷了。”
夏助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張溶所說,但緊接著又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地說:“沒錯,雖然目前陛下脈象正常,但長時間找不到病因,陛下難免會心生厭煩和惱怒之情。到那時,我夏家恐怕依然難逃厄運。”
張溶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後再次開口勸說道:“即便如此,你這樣冒險行事也是不妥當的啊。”
“如今我夏家已然沒有任何退路可言,唯有放手一搏才有一線生機。”說完,他便不再理會張溶,而是將目光投向遠處,心中暗自思忖起來:“你們家鐵打的爵位在那裡放著,我們有什麼?你不就是等我過來處理的嗎?充當什麼好人。”
陳敬先進了暖閣裡,見皇帝半躺著,剛剛喝下一大碗藥,將碗遞給劉全忠。便跪了下去道:“奴婢請爺爺的安。”
“什麼事?起來說。”皇帝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陳敬謝恩起身後道:“主子爺,奴婢見這些日子,您的聖體一直未康愈,心中焦急,正巧江西太監舉薦道士,說這個道士本領極大,所以奴婢擅自做主,請了他進宮來了。給您診治一番。”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臉上露出一絲懷疑之色:“哦?這麼多名醫都束手無策,他能行?”
陳敬聞言便道:“萬歲爺,總歸要試試,奴婢....奴婢瞧你這樣,心中.......”
朱厚照聽到陳敬哭聲都帶出來了,連忙制止道:“好了,好了,你打住吧,我還沒死呢。讓他進來吧。”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然後隨口問道:“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