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地中海燥熱的氣溫很快把卡羅爾賭場周圍的建築群燙得影影綽綽像陷在一片蒸籠。
孟洛檸特意換了一套中式的紅色旗袍,栗子色的捲髮用絲帶綁著,整個人明豔俏麗又不失風情萬種。
兩人坐車到卡羅爾賭場外,佛朗西斯家族的那幾個彪形大漢光著膀子,單手拎著機關槍一臉桀驁不馴的樣子站在賭場的金屬門前。
看到他們的賓士車過來。
那幾個大漢臉上瞬間露出一抹勝券在握的得意模樣。
孟洛檸看到了,明豔的唇淺淺就露出一抹嗤笑,笑吧,等會他們就嘲笑不出來了。
為了她家小叔,她必須讓弗朗西斯今天葬身在這裡。
“檸檸,一會別亂走,跟著我就行。”陳生過來開車門,靳沉寒轉過臉,溫柔地叮囑道。
男人說著,俊美的臉下意識緊繃起來。
他還是擔心她的。
孟洛檸拉回眸,唇角一笑,倒是一點也不緊張,相反,她有些興奮,重生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在小叔面前展露她預知本領:“好。”
男人揉揉她發頂,掩映掉眸底的擔憂,握緊她的手,下車。
長長寬寬的馬路上,熱浪裹挾著風沙捲來。
靳沉寒抬手給孟洛檸擋了擋,等稀薄的風沙吹走,亞瑟家族的人也來了。
里奧帶頭,他的堂哥陪伴左右。
兩人都是典型的義大利帥哥,穿黑西裝有股子教父的味道了。
尤其里奧,他們亞瑟家族的掌權人過世,他就是新掌門。
今天這一場賭局,他必須贏。
不然,亞瑟家族底下所有人都不一定會服他。
“沉寒。”里奧看向站在賓士車旁的兩人,快步走過來打招呼。
靳沉寒看他:“里奧。”
打完招呼,靳沉寒看向他身後站著的高壯男人:“這位是?”
里奧回頭看一眼自己堂哥:“我堂哥,埃倫斯。”
“等會……見機行事。”里奧看一眼守在賭場門口的那幾個彪形大漢,低聲說。
靳沉寒知道,手指摩挲指腹,嗓音沉沉:“先進去。”
里奧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帶著各自的人進入昏暗又燻著臭烘烘香菸味的賭場內部。
今天賭場清場了,偌大的正廳,只留著一張牌桌。
弗朗西斯就坐在那邊,光溜溜的腦袋上紋著色彩斑斕的刺青,精瘦狹窄的臉上留著一簇黑色鬍鬚,黑漆漆的眼珠子,精銳地如毒蛇一樣。
牌桌上方,刻著聖母瑪利亞雕像的天花板,亮著一盞刺眼的水晶吊燈,燈影籠罩,西周都是弗朗西斯的人。
他眼神自帶殺氣,自己嘴裡叼著棕色的雪茄,一臉難馴又傲氣地靠在椅子上看著進來的靳沉寒和里奧,絲毫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靳沉寒眯起眸,將孟洛檸輕輕拉到自己身後一些,開口,嗓音很冷:“弗朗西斯。”
“收了我們的槍,你周圍這些保鏢的呢?這就是你三番五次邀請我來談生意的誠意?”
弗朗西斯笑一聲,抬手朝著圍在牌桌西周的保鏢揮揮手,讓他們先下去:“靳總,歡迎,先請坐。”
“你看,我誠意足夠了吧?”
頓了頓,他才看向里奧:“里奧,坐。”
“我今天請你們過來,也不打算浪費時間,我要收回馬爾薩拉私人別墅酒店的經營權,還有鹽礦的採集權。”這兩樣剛好一個是靳沉寒的產業,一個是亞瑟家族,里奧手裡的地盤。
野心真是不小。
貪心的厲害。
“收購價,我會以當地的價格給你們。”弗朗西斯似乎根本不是商量,而是首接施壓,讓他們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