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林靖把鍾書涵和喬木木一起拉過來看回放,對他和喬木木演的一場戲很不滿意,主要是對喬木木不滿意。
劇情是唐軒被棺材店的老闆冤枉偷錢,打斷了腿趕出家門後,被葉紅豆所救,傷好後的唐軒想要衝動報仇,卻被葉紅豆所阻止。
林靖沒說一句重話,但是他一直緊緊皺著眉頭。
他將畫面調到中間兩分三十四秒處,指給喬木木看,“你知道什麼是心臟(第一聲)嗎?”
喬木木錯愕的看著突然靠近的林靖,他的鼻尖幾乎就要捱到她的鼻尖,他臉上還帶著微笑,漆黑的瞳孔裡卻流淌著無盡的惡念。喬木木幾乎是本能的感受到了被野獸盯上的危險,下意識要往後仰,向外尋找生存的空間。
林靖變得好可怕!
也不是,他其實一直都很可怕,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很少在她面前露出這種凶煞的表情。雖然知道他只是教自己怎麼演戲,可喬木木還是覺得不舒服。
“你可以不用靠這麼近!”喬木木控制好語氣,說:“而且男人的心臟和女人的心臟不一樣,男人的野心是不需要掩飾的,你們以廝殺為榮耀,那是一種來自於食物鏈頂層的蔑視。而女人的心臟卻是不動聲色的,像是安靜浪潮席捲而來,擁有能將所有一切裹挾而去的力量。”
“你可以向我展現出這種力量嗎?如果不行,那就按照我說的去做。”林靖的語氣不容置疑。
喬木木額角一直跳,她沒吃主食,情緒很容易焦躁,加上林靖又總是用這種欠扁的語氣說話。難道他看不出來嗎?她剛才演戲不正是那種不動聲色的風格?
他這是在質疑自己的演技嗎?
“行,你是導演,你說怎麼演我就怎麼演。”喬木木淡淡的看著他,很高興自己又一次掌控住了情緒:“但我不想第一次演電影就拍爛片,建議林導還是再仔細斟酌,看看怎麼才最合適。”
“需要你來提醒我嗎?”林靖諷刺的問。
“……”
他簡直不可理喻,喬木木不想跟他再多說半句話。
回到現場,鍾書涵偷偷跟喬木木說,“你跟導演在小樹林裡吵架了嗎?怎麼他從樹林裡回來後,一直在故意針對你。”
鍾書涵是蘇旻的同性愛人,蘇旻和林靖又是商業上的夥伴,按理來說,鍾書涵應該是站在林靖這一邊的。而且他很少背地裡評論別人,今天他也是覺得林靖太過不正常,才會跟喬木木說了這一句。
“他哪天沒有故意針對我呢?”喬木木深吸一口氣,“你說他這樣有意思嗎?分明對我的表演不滿意,卻非要硬把我拉過來演這部戲。你說咱們當初在徐導手裡拍戲的時候多輕鬆啊,每天拍完戲,吃吃喝喝,工作輕鬆又愉快。”
鍾書涵微不可聞的點點頭,聲音很小聲:“我也是,每天來劇組都要做好心理準備,告訴自己,我是來廝殺的。”
對講機裡傳來了滋滋的電流聲:“準備好了嗎?可以開始了。”
這場戲是內景拍攝,鍾書涵演的唐軒被棺材鋪的老闆林蛟龍打斷腿趕出棺材鋪後,喪失了所有信心,好不容易被葉紅豆救回來,卻還是一心向著要復仇。他從葉紅豆的鋪子裡偷了毒藥,想偷偷回到棺材鋪給林蛟龍下毒。
葉紅豆一開始也不知道唐軒從棺材鋪子裡偷了東西,她留意到發現鋪子裡的藥材少了一份,而唐軒每次去抓藥的時候都會臉頰緋紅,而且丟失的藥材合起來剛好是一副毒藥,她透過種種蛛絲馬跡才推斷出來唐軒想要向林蛟龍復仇。
這日棺材鋪裡林蛟龍的小妾生了兒子,葉紅豆見唐軒偷偷摸摸往外走,於是把他叫住。
葉紅豆:“站住,你這是要去哪兒?”
唐軒眼神閃躲,笑著說:“我去河邊走走,馬上就回來。”葉紅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