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殺不了方丈大師兄的!”容老爺子道:“因為我要把你送往少林寺,請師兄發落。”
探花和尚又仰天,這時,天以漸漸暗了下來,忽然天邊傳來了一陣雷聲。
不是雷聲,是鐵蹄之聲。
探花和尚笑了笑道:“你最好把我和趙大將軍還有溫柔鄉的這些劍手都送走,否則,拔劍山莊將被夷為平地。”
容老爺子當然也聽到滿空的鐵蹄之音,大聲道:“兄弟們,敵人來犯,我們怕不怕?”
“不怕!”
“殺了探花和尚!”
“為兄弟們報仇!”
容老爺子道:“你雖有精兵三千,我卻有一千死士,今日容家就與溫柔鄉一決生死!”
忽然鎖劍堂前數百人都聽到了一句輕輕的嘆息:“臨強敵而心浮氣躁,智者不為。”
嘆息雖輕,聞之卻如遭雷殛,有幾個輕功稍差的劍手,頓時暈了過去。
趙大將軍、探花和尚、容情傷三人俱是神情一震,或驚或喜。
容老爺子嘆道:“是他。”
七彩衣暗呼道:“他還是來了。”
方今好卻已到了鎖劍堂之頂,他頓時憶起這人是誰了。
這人並不老,卻一副落魄的樣子。亂髮、長髯、灰衣、草鞋,一身風塵。
他在屋脊上喝酒,酒香很烈,方今好一聞就知乃是關外風雪大客棧釀造的燒刀子。他莫非正從關外回來?
他很奇怪地看著方今好,問:“你也會喝酒?”
方今好笑了笑,已到了他的身邊,然後坐了下來,說:“我不會喝酒,我用灌。”他接過灰衣人的酒葫蘆,猛灌一大口,然後道:“這風雪大客棧的燒刀子,至少也有三十年了!”
灰衣人大笑,聲震雲霄,把正在逼近的鐵騎之聲都壓了下去。
“武林中會灌酒的好像沒有幾個。“灰衣人望著遠處的山遠處的水,說道,”王風不會灌酒,他只會笑。”
方今好道:“他也會殺人。”
灰衣人道:“有時連三歲的孩童也會殺人,他為什麼不能?”他又道,“少林寺的狀元老和尚武當的行思老道,還有峨嵋的佛光禪師,他們都不會灌酒。”
“他們不是不會灌酒,只因為他們都是出家人。”方今好笑道:“也許,他們灌起酒比我們還快。”
“痛快,痛快。”灰衣人拍掌道:“這麼說來這幾個老禿驢臭牛鼻是假正經了?”
方今好胸口一熱,敞開胸衣,任冷風吹,道:“也不能這麼說,說不定他們在背後也會偷偷灌上幾口的。”他心裡暗暗好笑,狀元大師行思道長固然沒有得罪他,佛光禪師更是至友不寂寞的尊師,自己實是不該在背後損他們。他忽然想起不寂寞和尚,忙道:“有一個和尚會灌酒。”
灰衣人指著下面的探花和尚說道:“這個小和尚恐怕也不會灌酒,而容蒼海只會給別人灌酒,這七個老不死的,只會灌茶,去學那少林武當的一套,也人模狗樣地閉關打坐。”
方今好想笑,心裡卻憶起一事,問:“朱前輩剛才不是和容老爺子決戰嗎?”
這灰衣人正是威震天下三十年的狂帝朱狂淚,他嘆道:“老夫雖狂雖邪卻也知道這個時候實在不該去奪他的九重劍。”
方今好心裡暗暗敬服,朱狂淚有狂帝和邪神之稱,向來憑一己之好惡而為之,傲嘯天下,快意恩仇。卻能夠在拔劍揚眉軒危險關頭放棄向容老爺子挑戰,這一行為已可稱為“俠”。
朱狂淚道:“二十多年前老子敗在七彩衣的‘天方地圓,十指聯心’神功之下,今天我本可勝他,但老子向來不乘人之危,也只好擇日再戰了!”
方今好道:“朱前輩雖稱‘狂帝’‘邪神’,晚輩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