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就算想給你遞刀子,你也接不著。”
如今季銘真真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卸磨殺驢了。可他這驢還沒卸磨呢,小命都保不住了。
他覺得宋寒川要是個皇帝的話,一定得是個昏君,這還沒到哪呢,姑娘要殺人,他不僅不勸著,還給遞刀子。
不過這話他也就在心裡頭想想,要真說不出,那可就是大逆不道了。
阿璇這會趴在桌子上,其實也哭不出來,就是心裡頭又覺得荒唐又覺得不能接受。再聽到宋寒川的聲音,卻是突然悶聲笑了出來,好在中間隔著一扇窗子,要不然讓他們聽著自己又哭又笑的,還以為自己瘋了呢。
她這會抬頭就問屋外的季銘:“你給我開藥之前,想過會是如今這樣子嗎?”
“如今是哪樣子啊,您又不出來,我也沒長個透視眼啊,”季銘這會心裡頭也被撓地癢癢地很,說實在的,這種胎記下毒之事他也是頭一回遇見。
所以之前特別去尋了一味藥材,這種治療方法可是他們季家那位驚才絕豔的先祖留下的,也正是因為這位先祖,季家才在杏林界有了神醫世家的稱號。
結果這會阿璇又哭又鬧的,他還真想知道這藥性的霸道。
阿璇是堅決不能忍受自己這幅樣子被外人看見的,先前她臉上雖有胎記,可在她看來,那胎記不僅無關緊要,根本無損她的美,還給她的臉增添了幾分神秘。
可現在她這幅尊容,只會讓人覺得醜、醜、醜。
於是阿璇四處找了衣裳,好在碧鳶是個仔細的,居然真的給她帶了披風。這會她自個換了衣裳,又用披風裹住全身,連帽兜都帶的嚴嚴實實。
不過這最緊要的臉也要遮住,用布擋著也太怪了,況且就算矇住面,可眼睛總是要露出來的。
結果居然還讓她找到了一個美人面具,就是端午那日買的那副。之前在家收拾東西時,碧鳶拿出這面具時,阿璇便讓她帶走。原本她是想出門玩的時候用,結果居然用在這上面。
這會她將自己全身都抱住,只有兩隻手還露在外面。原本纖細白潤的手掌,這會纖細倒是依舊纖細,但是整個手掌都變成粉紅色的了。
待門吱呀一聲開啟後,眾人就看見一個全身裹得嚴實,還帶著面具的人。
季銘見她行動如常,還以為什麼事都沒有呢。誰知阿璇都沒讓他進去,就是舉起雙手,悶著聲音說:“你看,這就是你要看的效果。”
這會眾人就看見一雙紅通通的手,而且那紅似乎一直蔓延到手臂,只是她穿著的衣裳將手腕以上都遮住了。
季銘也很是詫異,他問:“手怎麼變成這個顏色了?”
阿璇氣得都要笑了,她又悶聲說道:“不是手怎麼變成這個顏色了,是全身都變成這個顏色了。”
“全身?”連季銘都感到詫異,就更別提別人了。
碧鳶這會眼淚刷地一下就下來了,原以為姑娘治病治好了,從此姑娘和太太都了了一樁心事,可誰知居然變成了這樣。這手都紅成了這樣,碧鳶簡直不敢想象全身紅成這樣,會是個什麼模樣。
碧竹也是詫異,這會轉頭盯著季銘,不敢相信地問:“季神醫,為什麼會這樣?”
“大抵是這藥效太霸道了,季姑娘,你額頭的胎記還在嗎?”季銘又問。
阿璇整個人突然僵住了,因為她之前光顧著看這滿身的紅通通,居然將這個最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她搖了搖頭,有些尷尬地說:“我先回去看一看。”
說著她就又關上了門,將眾人又晾在了外面。
宋寒川從她開門後,就沒說話。不過門關上後,他便安靜地看了季銘一眼。
這會阿璇急急地回了內室,待站在水晶鏡子前時,她沒坐下,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