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兩頰泛紅,聲音有些低啞,卻並不顯得嘈嘶,反倒是帶了一分曖昧,愈顯得撩人。
洪綃望得痴了,眼前的景緻美得好似仍在夢中,她輕巧地入了魔。彎了腰,低伏下身子,湊在一丈紅耳旁,低低地道:“有蜜餞嗎?”
兩人的臉這般交錯著相貼,所以一丈紅的輕笑聲落在耳側,分外清晰:“想吃?”溫熱的氣息撲在耳郭上,吹得整個耳朵都在發癢,輕揚的尾音,就像是細索一般,勾著人失去神志,只想著愈發靠近一些。
一個溫軟的物事貼上耳垂,洪綃渾身一顫,腳也發了軟。
好似再也站不住了,靠著桌子的一隻手仍抓著一丈紅的手掌,她捨不得收回。空餘的一隻手在空處胡抓了半晌,最終無力地支在一丈紅膝頭。
“沒有。”
一盆冷水當頭淋了下來,可洪綃現下好似著了火,這一丁點的冷水還沒有觸到肌膚,就給她渾身繚繞的火焰全給灼幹了去。
溫度,也總算沒有那樣灼熱了。
只是一丈紅的唇還貼著她的耳朵,那溫度就始終不曾褪下去,甚至隱隱仍有燎原的趨勢。
“怎麼,怕得站不住腳了?”一丈紅謔笑道。
洪綃有些發惱,折了腿彎,扭了腰肢……在一丈紅腿上坐了下來。她的面上還帶著羞紅,卻微揚了頭,笑道:“站得久了,有些腿軟……罷了。”
“身子骨這樣弱,著實應當好生滋補。”一丈紅含著笑,探了一手貼上那細軟的腰肢,將她攬得更近一些:“來,將這服藥喝了。”
腰間的手有些癢,洪綃扭了扭身子,換了個舒適些的位置。這才安之若素地淡掃了一眼深褐色的藥汁:“我拒絕。”
她守著半碗苦藥一顆蜜餞的底線,寧折不屈。
素愛腳底抹油的神偷雪上飛鴻,難得如此硬氣了一回。
桃花兒眼眸水光一漾,盈盈爍爍,百轉千回:“那我餵你?”
堅定的神情,瞬時好似水中明月,碎作了片片。
別以為這樣……就……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這一縷秋風啊,吹皺了一池秋水,綿延不休的水光,晃得人眼花繚亂,更莫說思考了。
也不知一丈紅何時脫開了她的手,執了藥碗,湊在洪綃唇邊。
絲絲縷縷的苦味從唇縫間鑽進了嘴裡,洪綃望著藥湯麵上倒影出的臉孔,撇了嘴角。
這算哪門子的喂藥。
好歹取個小勺,一勺一勺的遞來罷。
一勺苦藥,一勺蜜餞。
碎裂的堅持重又修修補補地豎立起來了。
洪綃神情堅毅,眼眸清亮地對上一丈紅。
咬緊牙關,死活不開口。
一丈紅總算瞧出了她的彆扭,撤開藥碗,問道:“你又鬧什麼。”
洪綃抿了抿唇上蹭著的藥汁,愈發堅定地將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
一丈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笑容愈發柔媚:“休想。”
她雖是笑著,可笑裡藏著的刀子,可毫不含混。
洪綃神情頹喪,眼見那藥碗又湊了來,啟唇便狠狠咬住了碗沿,好似咬著一丈紅般兇惡。
苦藥洶湧地鑽進了嘴裡,洪綃的面色就如同藥一般,苦作了一團。
堪堪喝了泰半,便成了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藥汁順著嘴角滑下來。
一丈紅也沒有勉強,將殘餘的半碗藥擱在桌上,取了自己的手絹替洪綃拭淨嘴角。冷不防給洪綃逮住手,一口咬在手絹上,淚眼汪汪,好似受盡了委屈一般。
一丈紅望著她這般作態,含笑道:“你對著相思的時候,也這般嬌氣嗎?”
洪綃略略紅了臉,她對著旁人,哪裡會這般插科打諢,她端正了臉色道:“晚輩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