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琬挑眉,淡淡道:「我瞧曾憲很篤定,這都十幾年了,日久見人心,若楊氏真是好的,豈會有這麼一套說辭?」
隋轅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陰私,本想瞞著,見秦琬如此敏銳,乾脆將自己知道的勸說了:「聽說魯王妃小得時候,很是三災八難過了一段時間,大夫說是體弱,一碗碗藥灌下去,就是好不了。宋老大人直接指著楊老夫人和楊氏的鼻子說,若是魯王妃出了什麼事,他就先休了楊老婦人,在命人休了楊氏,魯王妃才漸漸好了起來。」
濟南的宋家和楊家,當時的濟南郡守,在祖母和繼母手底下討生活,非得祖父發這樣的話才能保住性命的魯王妃,如今楊家河李家針鋒相對,連姻親都捲了進去的事實……有趣,當真有趣!
秦琬微微一笑,望著隋轅,問:「魯王對王妃當真極好,不知他有無庶出子女?」說罷,他立刻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你瞧我這記性,前些日子去當利公主府,我並未瞧見魯王府的庶女,自然是沒有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茶樓酒肆
「你……」隋轅怔怔地看著秦琬,有點鬧不明白她怎麼得出這個結論,「尊重髮妻與有庶子庶女,衝突麼?」
魯王很尊重嫡妻,這點沒錯,但他的庶出子女也不少啊!趙王、魏王也算尊敬髮妻了,府中孩子不照樣一個個的生?秦氏皇族本就人丁單薄,多子多福才是好兆頭,蜀王兒孫眾多,誰沒個一官半職?皇室男丁何時能上百數,聖人做夢都能笑醒,當然,若是嫡出的更多一些,自是最好不過。
秦琬笑了笑,柔聲道:「你沒弄明白我的意思,夫妻一體,尊重和臉面當然要給。但若不是感情極好的話,魯王壓根不會由著王妃親外家遠自家,而會從中說和。否則,旁人若抓住這一點來攻訐他,他的名聲也不會好啊!哪怕繼母從中挑唆,魯王妃現已是王妃之尊,父女哪有隔夜的仇呢?」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世間之事,從來就是這麼個道理。魯王妃再怎麼籍籍無名,嫁入皇室便成了「君」,身份非常人能比,誰不上著趕著,巴巴地去得罪她?再說了,到底是閨閣小事,沒真憑實據。魯王為王妃的好惡就這樣偏袒王妃的外家,似乎有多管閒事,識人不明只限啊!
隋轅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秦放,又瞧了瞧高盈,意識到自己對秦琬說得太多,本想住嘴,卻聽見秦琬說了一句:「我又忘了,你想必不會注意這些,還是問高姐姐吧!」說罷,她真的轉過頭,問:「高——」
「她知道得,我也知道!」隋轅最容不得別人質疑他不行,聞言忙道,「魯王妃家的事情,誰不知道?她的繼母楊氏見她做了王妃,不是任自己搓揉的原配之女,便生出壞心,竟在魯王妃有孕的時候,買通她的下人,不給服侍魯王的女婢灌藥——魯王的庶長女只比嫡子小了半歲!」
秦琬聽了,不由嘆息。
她心氣極高,一向認為女子不輸男兒,自己的才能更是凌駕於時間絕大部分人之上。奈何女子接受教育的機會比男子少了太多,哪怕高門貴女、命婦耳濡目染,言行舉止都不差,卻還有許多不懂事,不識大體的貴女存在。譬如於氏,譬如魯王妃的繼母,後宅鬥爭是一把好手,奈何成日呆在四四方方的屋簷下,心和眼也就被侷限到了這麼丁點大。瞧不清形勢,以為孝道就是無往不利的武器,結果呢?
得罪魯王妃不要緊,礙著孝道,魯王妃也不能對生父和繼母做什麼,頂多繼母的生活憋屈一點,不復昔日威風罷了。偏偏楊氏看不清形勢,心態扭轉不過來,暗中使絆子,她以為這一招打擊了魯王妃,實際上呢?代王見嫡長子出生才允許周紅英停藥,一年後得了庶子秦敬,如此尚被人說成寵妾滅妻,魯王的庶長女就比嫡長子小半歲,他的名聲能好聽?
這樣拆臺的岳家,不要也罷,魯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