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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女子是怎麼「沒」的,大家心裡都有數,哀痛家族覆滅是一方面,自身的處境艱難又是另一方面,指不定還有些手腳在裡頭,眼下卻不是悲傷的時候,只聽秦琬慢悠悠地說:「見利忘義之輩雖令人不恥,也是有些用處的。你們家既許女兒給官員做填房,料想這些官多在上黨郡任過職,丘羽可是有名的長袖善舞,滴水不漏。若這些人記著丘羽的恩德,投靠了魏王一系,我倒有些為難呢!」

玉遲對這些忘恩負義的姐夫、妹夫、侄女婿深惡痛絕,但他這些日子反覆想了很久,也明白關鍵得落在這些人身上,聽得秦琬這麼說,他毫不猶豫地拋了自己認為最合適的人選出來:「縣主明鑑!如今的工部虞部司員外郎孫侃,恰是南宮家昔日的聯姻物件之一。」

見他對孫侃記得極為清楚,秦琬稍稍算了算,便覺有些不妥:「你離家也有二十載了,這個孫侃豈不是年紀很大?」年紀大的,野心未必會有那麼大。最好挑那種三十四歲,正當盛年的,才算妥當。

「不,這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他至多也就是不惑之年。」提及往事,玉遲有些惆悵,「我功成名就後,惦記家人,奈何關憑路引早就丟失,西域的事務又脫不開身,只得派人前去打探南宮家的訊息。下僕趕到長治縣時,恰逢南宮家辦喜事,出嫁得恰恰是我的七侄女。」

「聽見這個訊息,我既高興又難過,記得離家的時候,她才兩歲不到,生得像極了二嫂,全家人都極喜歡她。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她都要出嫁了,我當即問下僕,她的夫婿生得如何,是哪裡人士,家中又有幾人,誰料……」玉遲心中一酸,已不願往下說。

常青思忖片刻,忽道:「孫侃?是不是那個黝黑乾癟,瘦小佝僂,三分像人七分像猴的傢伙?」說罷,他怕秦琬懷疑自己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連忙解釋道,「衛拓續弦之父恰是工部官員,我曾奉魏王之命去監視對方,看看能不能尋些破綻,對此人依稀有點印象。」

「照你這麼說,孫侃的樣貌實在有些拿不出手。」

大夏官場很講究「官相」,喜歡取用相貌堂堂的人做官,若無特殊的本事,或特別硬的靠山,長得醜的人很難混出頭來。對文官來說,從六品上可真不算低了,再聯絡對方的職位,「此人對山澤林木極有一手?」若沒點真本事,南宮家憑什麼下這樣大的血本?能被玉遲喊做嫂嫂的人,絕對是南宮家嫡支的媳婦,也就是說,嫁去做填房的,可是上黨郡首富南宮家的嫡支嫡女啊!

第二百六十九章 水部郎中

商人重利,這是不爭的事實,玉遲雖憤恨家人枉死,談及南宮家唯利是圖的做派,仍有些抹不開嘴,無奈道:「卻是如此。」

秦琬若有所思,斟酌片刻,方道:「我聽旭之說過,丘羽此人謹慎非常——在上黨郡的時候,他的幼子曾看中了一處園子,仗他之勢強行買下,雖付得是市價,到底奪了對方的心頭好。丘羽知曉此事後,勃然大怒,將他的幼子打得一個月下不了床,自己則親自去請罪,並將院子歸還給戶主。」

此事一出,人人讚譽,裴熙卻嗤之以鼻,說丘羽太過沽名釣譽。

尋常人即便看不上兒子的舉動,到底是袒護兒子的,賠禮道歉,物歸原主也就罷了,何須將兒子打得無法下床?他的兒子既沒傷了人命,也沒有明火執仗地強搶,只是太想要那處園子,對方不賣,方借了父親的勢買下,還按市價給了錢。即便鬧到公堂上,頂多是名聲不好聽些罷了,誰能尋出半點錯處?丘羽偏偏要做得色色周到,盡善盡美,可見此人何等謹慎,又是如何的愛惜羽毛。

謹慎固然好,可在某些時候……秦琬盤算片刻,便道:「丘羽工部尚書的位置不會動,衛拓的岳父溫省之位卻必是要提一提的,這幾年來,他已從水部區區一個主事擢到了水部郎中,若無意外,工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