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南抽著煙,注視著那道纖細背影遠去,眉眼間神色難辨。下一秒,他向陸巖遞了個眼色。
陸巖雖疑惑倒也不多問,微頷首,快步跟了上去。
屋裡只剩下周清南和周小蝶兩個人。
片刻,周清南半根菸抽完,剩下的半根不想抽了,隨手掐滅了丟進菸灰缸,隨手便移步朝周小蝶走了過去,神色平靜如水。
周小蝶站在原地看他,小手替懷裡洋娃娃一下一下梳著頭髮,挑眉展顏,眼神裡帶著絲惡作劇得逞似的挑釁。
周清南走到周小蝶身前,蹲下來,儀態散漫。
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秒後,他猛地伸手,五指收攏,一掐住了那截稚嫩脆弱的脖頸。
“……”窒息感鋪天蓋地襲來,周小蝶小小的臉龐瞬間憋得通紅,肺部疼痛得幾欲炸裂。
周清南鎖住她咽喉,眸色冷戾入骨,殺意畢現。
“年輕人,氣性別這麼大。”半隻腳已經踏進棺材,周小蝶臉上卻依然在笑,滿眼都是病態的滿足和愉悅,“明明眼睛長人家身上,挪都挪不開,幹嘛還要裝作毫不在意?”
“你再敢接近她,我一定殺了你。”周清南彎唇,陰森森地笑了,“不信可以試試。”
周小蝶揚眉,玩味地睨周清南,眼神意有所指掃過他腹部的傷:“有的人剛一回國,就送了你這麼隆重一份大禮,你覺得他會放過那個女娃娃?”
周清南薄唇抿成一條線,眼底殺意更濃,沒說話,五指驀然收得更緊。
“是劫是緣,遇上了就是你的命,躲不過的。”
極度缺氧已令周小蝶意識模糊,她在瀕死的絕望中哼笑出聲,嘲諷戲謔,“周清南,我就是看不慣你永遠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樣子,我就是想要拖你下水,我就是要看你發瘋,就是賭你——栽定了。”
程菲人剛走到玄關大門口,便聽見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沉穩有力,稍顯得有些急促,似乎腳步聲的主人正在追趕什麼。
她狐疑地回了下頭,見身後跟過來的青年身形高大容顏冷肅,眉峰處被一道陳年刀疤橫劈而過,居然是兇悍刀疤哥陸巖。
出於禮貌,程菲很隨意地問了句:“陸先生也要出門呀?”
“嗯。”陸巖冷著臉朝她點點頭。
程菲聞言,笑著哦了聲,也沒再多問,和陸巖一起前後走出玄關大門,來到光廳的露臺上等電梯。
並排而站,兩相無言。
陸巖長了副天生的撲克臉,性格也寡言少語冷漠疏離,除了在面對他親愛的老闆時能主動發起對話聊幾句以外,其餘時候可以說是生人勿近。
那臉那氣場,再加上眉峰那條疤,評一句閻王爺座下的“勾魂使者”,毫不誇張。
陸巖活了三十幾年,冷場是他生命中的必修課,人照舊鎮定自若得很。
但旁邊的程菲就遭殃了,她天生有點兒社交尷尬症,最怕冷場,察覺到此刻自己和狠人刀疤哥之間的氣氛僵硬,她大腦中負責情緒處理的“杏仁核”頓時被啟用,發出滴滴報警聲,催促著她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