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風,便連季有云都有些發怔地張開嘴,緩緩道:“‘伏魔藤’?”石清響老實地點了點頭。
季有云語氣中帶著一絲古怪:“你那同門要學商傾醉的‘心劍’,你呢?你學了‘伏魔藤’,是何打算?”
石清響沉默,這個問題顯然不是點頭或者搖頭可以回答的,是以他臉上露出了苦惱之色。但是他也知道漠視季有云的問題後果會很嚴重,所以他很快歉意地望著季有云,然後搖了搖頭。
這小子簡直莫名其妙!凌虛子忍不住喝問:“你難道啞巴了?”
著啊,這話說得太及時了。石清響眼睛一亮,連忙點了點頭。
還真是啞巴?
凌虛子一滯,隨即反應過來,這絕無可能。一個身有殘疾的人,怎麼會具有木靈根?而且還是這等難得一見的資質。
凌虛子將臉一沉,大約是因為這少年是木靈根的原故,先前凌虛子只覺得他身如修竹,氣質溫和,雖與那個江焰同樣被踢出了隊伍,但江焰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這個到是從頭到腳透著無辜,故而對他並沒有生出絲毫惡感來,此時頓時覺著自己是被石清響的外表給矇蔽了。
不獨凌虛子,上座不少人都是相同的心思。
大殿內一片靜寂,所有的練氣期學徒都意識到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包括已經躍入龍門的紀南浦、謝遙飛幾人都不由覺得透不過氣來,紅箋更是幻想著地上若是能突然開個大洞,好叫自己一下子逃離這是非之地該有多好。
可這個時候偏就有不怕死的,江焰“撲通”一聲雙膝跪倒,匍匐在那裡低頭大聲道:“啟稟諸位前輩,石師弟無法開口說話,實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詳情請允許由晚輩來代陳。”
眾人齊齊向江焰望去,江焰不聞有人阻止,便飛快地說道:“上個月我等來到丹崖宗之後,與丹崖宗的諸位師兄弟起了點兒罅隙,後來石師弟應邀與丹崖宗的一位師妹打了個賭,約定輸了的一方要當一個月的啞巴。當時丹崖宗的這位張鈺張師兄也在場,比試的結果是石師弟認輸,到今天一月之期未滿,修煉之人,信諾因果不敢不遵守,還請各位前輩寬恕他的不敬。”
紅箋額上冒汗,江焰這混蛋可真講義氣,這是下了死力在幫石清響,奶奶的句句話不離丹崖宗,要不要這麼把她架出來放在火上烤啊?這還帶不露餡的?
果然江焰這一口一個丹崖宗,上座的凌虛子幾個臉色登時變得有些微妙:躚雲宗這小子心思活躍,上來就把石清響裝啞巴這荒唐事和丹崖宗綁到了一起,這可怎麼處置?另外說實話,今天的兩場比試,丹崖宗作為名門大宗,又是地主,表現著實一般,幾個老傢伙突然聽說宗門內的練氣期弟子竟有人能叫躚雲宗這練氣七層的少年認輸都有些詫異。
連金東樓都望向石清響,頗感興趣地問道:“哦,你輸給了何人?”
化神問話,石清響不敢不答,他雙膝著地跪於季有云座前,左手竟然自袖中取出一套紙筆來,將紙平鋪地上,開始奮筆疾書。
這紙跟筆正是第二場默寫那天書時石清響拿到手的,別人上場,紙筆都留在了原處,只有他,出列時是因為修煉了武技,淘汰已成定局,不受罰都是好的,竟然還有這等心思打算。
季有云原本低頭默默注視著他,待見到這一幕臉上神情突然有些異樣,不為人知地悄悄與戴明池交換了個眼色。
金東樓不以為忤等著石清響寫完,神識一掃,道:“方紅箋,咦,是個小姑娘,我記得她便在此處,沒有被叫到,第二場表現不佳啊。上來,上來,叫季先生一起瞧瞧。”
周圍的目光一齊望過來,紅箋再也無可躲避。
她將心一橫,硬著頭皮站起身來向季有云走去,暗道:“看來今天這寰華殿必定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了……我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