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哪一間?”
“欲。”紅箋看過採補秘法,也自甄三娘那裡瞭解到了陰陽宗的傳承,一個“欲”字足以概括陰陽宗功法的精髓,對應的那間華室也應該最受金興侯重視。
霧靄沉沉,飛入這屋子的紅箋心中一沉,無端覺著口渴,而陰鏡之中的器靈則顯得有些煩躁,她關切地望了石清響一眼,卻與他四目交織,石清響臉色紅紅的,目光頗為異樣。
紅箋握著他的手緊了緊,沉聲道:“小心,這霧會激起我們心底的*,口腹之慾、*、求長生、想洗雪仇恨,凡是你我情不自禁想要去做的事,都會成為它控制咱們的契機。”
石清響點了點頭:“挺厲害的,我知道了。”
“陰陽蠱花鏡”直衝進去,在這間屋子的最裡面,擺放著一座不知什麼材質雕成的高大人像。
石清響一見之下便怒罵出聲:“什麼玩意兒,不要臉!”
紅箋“撲哧”笑出聲來,她知道石清響為什麼會這麼氣惱,這人像除了過於高大,其它地方看上去幾乎能以假亂真,這是個異常強壯的男人,長手長腳,隨意坐在那裡卻有一種獅虎般的煞氣,最關鍵的是這男人赤條條的渾身上下一絲未掛,胸毛濃密逼真,又因為叉腿而坐,下體大喇喇袒露著,叫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若是石清響找回魂魄,自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現在他卻覺著身邊的姑娘被眼前猥瑣的人像冒犯了。
紅箋笑罷了才想到此節,道:“好了,別在意這些,他手裡的玉簡看到了嗎,你去拿吧。”
石像手裡捏著一枚玉簡,還垂在毛茸茸的大腿內側,石清響知道雙修部傳承對紅箋有多麼重要,捏著鼻子欲去拿那玉簡。
紅箋突然皺了皺眉,道:“等等。”她潛意識裡覺著有些不妥,太順利了,這玉簡裡會記載著功法嗎?
若她是金興侯,會不會放心把重要的東西就這麼放在寢宮裡,旁人只要瞅準了機會溜進來就能拿走?
怎麼可能?苦修部、丹鼎部的傳承她一直隨身帶著,《大難經》太過重要,帶在身上也不放心,她就完全記在腦子裡,這裡擺著的會不會都是幌子,而雙修部的秘法實際在金興侯身上?
這簡直太可能了,所以開始時“陰陽蠱花鏡”因為同宗同源,還有些感應,可待金興侯一送客離開,那些異常就逐漸消失不見……
“呀,糟糕!”紅箋才不會天真的以為只有她和石清響能感覺出異常來,另一方元嬰圓滿又是陰陽宗宗主的金興侯會一無所覺。
看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既然這樣,她到不著急了,放出神識將玉簡人像好好察看了一番,確定沒有機關陷阱,示意石清響下手,觸及玉簡的同時全力運轉真元,“陰陽蠱花鏡”在原地一閃而沒。
“咦?”
一大團黑色魔花在“陰陽蠱花鏡”消失的地方悄然綻放,不早不晚抓了個空。
驚詫出聲的人在人像邊上現出身形,一手抬起,還保留著適才施法的動作,正是金興侯。
“陰陽蠱花鏡”並沒有逃遠,正隱蔽在角落裡,裡面兩個人窺探著金興侯,石清響悄聲傳音:“看起來也不怎麼厲害,抓活的?”
“小心點,這可是個老謀深算的狠角色。”否則那甄三娘也不會一想起他來就怕得像老鼠見了貓。
紅箋和石清響近來與人鬥法多依靠“陰陽蠱花鏡”,而這法寶在金興侯跟前可未必好使。
果然金興侯沒有驚訝遲疑多久,幾乎是轉瞬間便側頭對準了二人所在的位置,他的驚訝似乎更針對於適才那驚鴻一現的法寶:“‘陰陽蠱花鏡’?怎麼可能?”
紅箋衝著石清響微一頷首,抬手便是一招“長河落日”,璀璨法術中的碧水驕陽沖淡了屋裡的霧靄陰霾,更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