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備之色越來越濃重。
招魂杵是天魔宗的一件鎮宗之寶,因為這件法器長期落在景洪天手中,即使如殷正真這等地位,對它也只是稍微知曉一二,招魂杵,顧名思義,應該與魂魄有關,很可能是為了配合修煉“大天魔三目離魂經”用來招魂用的。
看到招魂杵在動,殷正真覺著情況有些失去控制,他一時心念電轉:“是厲名?厲名方才於千鈞一髮之際捨棄真身逃了,若是厲名自然好辦,若萬一是景洪天怎麼辦?”
這個念頭一冒上來就變得不可遏止,招魂杵上附著景洪天的元神!這簡直太有可能了,景洪天死前可是化神後期,魔域數千年來的第一高手,這樣的人怎麼甘心壽元耗盡,坐以待斃。他封閉了殿門,把招魂杵立在此地,藉助寶物的力量使得元神不滅……
一想到景洪天那老怪物可能沒死利索,殷正真頓覺似有一股寒氣從腳底冒上來,又沿著脊背爬上了後頸,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原本天魔宗的人勾心鬥角自相殘殺,離寒也好,厲名也罷,他們在“天魔祭”上就死的差不多了,天魔殿不開,那老怪物想必乾著急出不來,自己這一參合,不亞於自行送上門。
不但殷正真是這麼想的,一時天魔島上許多元嬰大眼瞪小眼,臉上神情各異。
石清響瞪眼望著那招魂杵,目光中有雀躍,有好奇,就好像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他是第一次知道,但他遊離在外的魂魄並不是,今晚自石清響從“陰陽蠱花鏡”裡出來,走至眾人面前,他的一舉一動,甚至與殷正真談條件都是聽從那魂魄的意思。
其實他也很想知道,殿裡這個招魂杵是怎麼回事。
“嗚”,一陣疾風吹進天魔殿,招魂杵猛地旋轉起來,隱約的眾人似乎聽到笑聲、嗚咽聲、怒斥聲……諸般聲音混雜在一起,什麼也辨別不出,唯一能確定的是,招魂杵上確實附著一個魂魄,他在攻擊……
“啊”的一聲驚呼,一人直飛出去,被捲入了天魔殿,絲毫沒有抵抗之力,就此掛在了招魂杵上,抽搐了一下就此氣絕,正是藍絳河的大弟子巫誠。
眨眼間便死了個元嬰圓滿,而巫誠的真實實力在元嬰圓滿裡甚至都是拔尖的。
這是老宗主怒了,在清理門戶!
景洪天積威之下,諸如有過異心的尚閩等人連逃都不敢逃,匍匐於地抖若篩糠,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宗主,饒命!”
招魂杵上那魂魄沒有理睬他們,而是傳音道:“殷正真,來我天魔宗,意欲何為?!”最後一個“為”字似有金石之聲,直穿眾門人腦海。
登時便有不少人驚慌之下失聲低呼,那殷正真原本還露出一副乾笑的表情,此時一個激靈,閃身消失無蹤,跟著遠近氣流一陣輕微的波動,堂堂一個化神,竟而見勢不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就像疾病會傳染,人的情緒也會相互影響,天魔宗的弟子們一個個本就嚇得要命,這會兒連殷正真都逃了,更確定殿裡的必是老宗主,興不起絲毫抗拒之心。
天魔殿此時已經完全開啟,場上唯有石清響站在那裡,目露茫然,不知下一步該當如何。
此時的石清響並不記得拜過景洪天為師,天魔宗的這些人認得他,他卻一個都不認得。
招魂杵上那魂魄半晌沒有動作,天魔殿前落針可聞,大家大氣也不敢出,尤其如尚閩,他知道老宗主絕饒不了自己,藍絳河死了,師父逃了,沒能發落到罪魁禍首,老宗主必會將怒氣發洩到他們這些親信身上,沒見巫誠連句話都沒說就死了,下一個說不定就是自己。
正胡思亂想間,一股大力傳來,將他凌空捲起來往天魔殿裡送去,尚閩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突然心生疑惑:“老宗主怎麼只有這點力道?”
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