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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腳步聲，她偏過頭去看，果然是李昊煬走上前來了。下意識回過頭去看陸文，不忘回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再回過頭來，看李昊煬在邊走邊放下之前捲上去的衣袖，平整的袖子卷的時間長了，放下來的時候就有些皺巴巴。

“上次的比賽你看一半先走了？”

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盯著李昊煬的衣袖，竟沒注意到他也看過來了，還在問她話。眨眨眼，跟平常一樣的語氣回答：“是啊，快結束了怕人多太擠。師兄，陸文趕你了？”既然重色輕友，當然就順便重色輕妹了。

李昊煬“嗯”了一聲，也不再說什麼話，一路很平靜地走著。

他們倆走在前邊，陸文和尹馨芙則在後邊慢慢地跟著。蘇若攸本來以為陸文是想跟尹馨芙獨處才不讓她過去，哪知他們卻是在討論她和李昊煬。

從後邊觀察，李昊煬和蘇若攸只是很平常的樣子，當然兩人走路的姿態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優雅就是了。但是不僅從肢體語言看不出有什麼，就是語言交流，他們也沒半句，就那麼平靜地走著。在走近一段樓梯的時候，李昊煬停了下來，向蘇若攸伸出了手，對方頓了一下，把手搭上去。那段樓梯走完之後，兩人的手放開，又是之前各走各路不言不語的樣子了。

尹馨芙看得無趣，問陸文：“你說他們究竟有沒有戲啊？我看阿攸好像還是那個樣子，會長倒是看得出點端倪，比平時帶著距離的禮貌多了點什麼。”

她說得太對，況且女孩子的心思本來就細密些。其實要不是之前陸文已經知道李昊煬的想法，光看他們兩人的互動，也是看不出什麼的。

所以陸文有些驚訝地對尹馨芙說：“你居然看出來了？”這下換尹馨芙驚訝：“難道你看不出來？你怎麼當人家好友的？”接著又換了得意洋洋的語氣，“知道我厲害了吧。”

陸文有些寵溺地揉揉她頭髮，攬著她繼續走。

因為蘇若攸的宿舍先到了，李昊煬和蘇若攸都停了下來等陸文和尹馨芙走近。尹馨芙的聲音傳過來：“你們怎麼站在那？”這時候夜風挺冷的。

蘇若攸說：“我到了，等著和你們告別。”

陸文看了李昊煬一眼：“我們先走了。”拉著尹馨芙就走，走到看不見他們倆陸文才覺得身邊的尹馨芙今天過分安靜了點，“你今天怎麼這麼安靜？”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

尹馨芙像是吁了口氣，拍了拍胸口：“我就怕說錯話。你都不知道，平時阿攸雖然也不怎麼說話，但她和我說話的時候都不像今天這樣，像是隔著玻璃窗。”

陸文倒笑了：“你不用擔心，她是很彆扭。”

她拉拉他袖子：“要不你幫幫會長？”感覺萬能的會長也是一籌莫展的樣子。

手被他拿下來抓住，掙了掙沒掙開，就由他去。

陸文拉著她慢慢走，心中平和喜悅。他不是不想幫好友，只是對方是自己表妹就另當別論。再說，他了解蘇若攸，如果他幫忙了恐怕結果就是幫倒忙。

蘇若攸看陸文他們走了，回過身來微仰著頭面對著李昊煬，溫和地笑笑：“師兄，我進去了。”李昊煬看著她臉上柔和的笑，不說話。她也就不說話，臉上的笑維持著，本來就極淡，慢慢收斂了，剩下一臉平靜。

路燈有些昏黃，他臉上的表情讓人有些看不清，燈光下更加黝黑的眼珠不再是溫潤如玉的樣子，而像是午夜深海般漆黑不見底，此時只能在裡邊看見倒映著的自己的身影。

沉默橫亙在兩人之間，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在悄悄流淌。不是似有若無的溫情脈脈的曖昧，而是難以形容，給人一種夾雜著一點對峙的錯覺。

她不想去打破沉默，但也不想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