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苛,根本就不敢停車,他餘光不停的看著後視鏡,額頭上全都是汗珠,旁邊那小道士一樣惶惶不安。
韓襟的壓迫力,著實太大太大,我四肢百骸都緊繃著,像是有一塊千百斤的巨石壓了上來。
“你,是祖師選中的小輩,也是眼下四規山最有資質的人,你還沒有邁過那個關卡,因此你會有現在這一切表現,都是合情合理的,我,原諒你的以下犯上,未來你要和韓趨,好好打理四規山。”韓襟的語氣又變得緩和起來,似是帶上幾分慈祥,以及仁愛?
這隻讓我更不寒而慄。
他太瘋狂了。
更太自以為是!
韓氏魂入白氏血,還要絲焉下嫁,還要韓趨一起打理四規山?
我對韓趨本身沒有意見,這都不是他的問題。
問題,都在韓襟的本身!
田公泉到底做了什麼?現在還沒有真蟲產生?那就是……本性如此?
身毒需要去抵抗,人能在天人交戰中徘徊。
失去了身毒,不需要抵抗,那人的劣根本性就完全暴露無疑?
就好比當初的韓襟……他逃,才害死那麼多人……
之後,中屍白出現了,再加上山門所有人的譴責,才讓他思考自己錯了?才會尸解?
一瞬間想明白這些東西,我只覺得如墮冰窖。
韓襟這種行事風格,不但會讓四規山陷入內亂,更會樹敵!害四規山於萬劫不復之地!
“向苛,你把車停下,我可以代替大師兄告訴你,不會有任何人將你逐出山門,且你不是罪人,無人可栽贓陷害,也不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其實我思緒特別快,不過十幾息就想透徹一切。
車,緩緩停下。
向苛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旁邊那小道士卻慌了神,說:“不對……不對啊……這條路怎麼不是國道了?向師兄,你把車開哪兒了?”
“沒……沒有啊……我就是一直在好好開車,路怎麼不對了?”向苛一樣惶然不安。
吳金鑾立即看向車窗外,他緊繃著一張臉,說:“的確很古怪,先掉頭回去。”
他話音剛落,一聲悶哼,整個人像是炮彈一樣往後倒飛,重重砸在了前方一個座椅上。
是韓襟動了!
他面色鐵青,再冷視於我,身體又動!
我喊向苛停車,向苛真停了,無異於徹底觸怒了韓襟。
反應速度極快,我雙手交錯於身前,並非是徒手去擋,而是抽出來高天杵,高天劍。
韓襟這一掌,打在兩樣法器重疊的十字架上,大力壓住我胸膛,我同樣倒飛而出,砸在另一處椅子上。
“放肆!你好大的膽!”韓襟怒斥。
我只覺得五臟翻滾,血好似都逆流。
“韓祖師……你……怎麼能動手打小師叔和吳先生……您……三思啊……”
“小師叔和吳先生都幫山門做了不知道多少事情,他們不會有錯的,我覺得,您應該信任他……”向苛急了眼,立即出聲規勸。
“聒噪!”韓襟再度一聲冷叱,喝道:“向苛以下犯上,目無尊長,自今日起,被逐出四規山,誰若忤逆本副觀主的意思,視作同罪!”
“陳潛,你去開車!”韓襟的命令,下到了另一個小道士身上。
那小道士陳潛,一副惶然模樣,不知道如何是好。
向苛臉色煞白,他身體不停的發抖,忽地說:“好……韓祖師您別動怒,我開……”
他坐回駕駛座,繼續發動了車子。
這期間,吳金鑾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我同樣起身。
韓襟卻顯得極其居高臨下。
場間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