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我,沒管。
“為什麼呀,究竟?”他給自己倒酒。
“小事兒,丫覺得我窮,沒出息,配不上人家大小姐。”
“是這麼回事嗎,韓雨珊她不是那樣的人呀?這要是當年那位我還真信。”
“女人,不都一個操行嗎。”我擺出一幅看破紅塵的嘴臉,“就跟男的看女的是不是處女一樣,一百個人裡有一百個在乎。”
“你這話說得真粗俗,說髒字兒沒人管了重新從嘴裡蹦出來是不是特過癮?就跟抽大麻似的。”
“你小子少拿我打嚓,現在誰還抽大麻呀。”
吃飽喝足以後朱澤宇開始抽菸,我管他要了一支,他用奇怪的眼神眯了我一下才遞給我一支。我接過來用打火機點火,菸頭沒著。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呀,點火的時候吸。”
我照他說的要領又點了一遍,果然著了,一口煙被吸進嘴裡,嚥了兩次沒下去,又從嘴裡吐出來,我感覺有些心灰意冷。我望著朱澤宇,冷言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裝模作樣?”
“嗯……其實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故作姿態。”他砸莫一口煙,眼睛看著別處就像是在回憶往昔,飯桌上方的空氣被他弄的煙霧繚繞,“想了想咱們班男生當年也就你沒抽過煙吧?柯晨其實我覺得你真是一好孩子,沒必要非往我們王八蛋的堆兒裡湊。”
“你,我,還有吳井山,咱哥三當年不是有名的‘三中三虎’麼?”
“那都是小孩兒過家家的玩意兒你還當榮譽稱號似的記到現在?”
我怔怔地望著手裡漸漸變短的煙。
“柯晨,我知道你為什麼跟韓雨珊散。”他死死地盯著我,“你是一好人。”
“好人。”我自嘲地笑。
“而且我發現別看你平時臭貧起來一人能說一大車,但是其實你是個不善於和別人交流的人。也就是我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我明白,換了別人誰能懂你?”
我茫然地看著他:
“朱澤宇我跟你說我做過一個夢,夢見我掉進全是墨點子的海里,夢裡我不會游泳了,我就那麼著往下沉,一直沉一直沉。遠遠兒的我看見雨姍從我腦袋頂兒那片海平面遊過,她沒穿衣服,就那麼赤條條的,但那樣子美的讓我窒息。我想喊她,我想讓她救我,但有水擋著我的聲音根本傳不過去,我就在水底下,眼睜睜地看著她從我的視線裡消失……我害怕,朱澤宇我害怕!”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你特愛她嗎?”
“是——我特愛她!”我嗚嗚地哭,像個孩子。
當晚,我聽到了雨姍已經和馬丹登上了去往法國的飛機的訊息。
雨姍走之後,我繼續為找工作而奔波忙碌。此刻的我才發現,走出大學校園的我,除了枯燥無味的製圖工作,我幾乎沒有別的專長可言。我奔波於各地的人才招聘會,發了連自己都數不清的無數份簡歷,但是基本上都杳無音信。每天回到家,我都面對著空蕩蕩卻混亂不堪的房間發呆,每次在沙發上一坐,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將晚。我害怕黑夜的來臨,每當天色一黑,我心裡填不平的那個大洞就會被無限的放大,使我壓抑難過卻又無處發洩。
後來我已經疲於在人群擁擠的交流會中穿梭。
我當起了的哥,一作就是兩年。
出租公司裡大多數的哥都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和他們比起來我沒有老婆沒有兒子,自然也沒有那麼大的經濟壓力。他們都問我這麼年輕幹嗎要幹著一行,累、不掙錢,還有一定的危險。我一般笑而不答。
比起愛情的失敗,事業對我的打擊更加讓我倍顯老成。
我一直有個很不明顯的目標,攢夠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