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望著尚且搖動的房門,暗暗地嘆了聲氣,低頭自語道:“有時候聰明絕頂,有時候又笨得不可救藥——你呀,這次恐怕真的不可救藥了。也怨不得我。”
只是口中這樣說著,鳳九的眼神,卻沒有這樣灑脫,盛滿擔憂。
一場主僕,到底,是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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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之外,正爭鬥得難解難分的兩人聽到拉門聲,視線同時望了過來。
然後,在見到賀蘭雪的那一瞬,兩人的動作又同時停了下來。
再然後,便如兩隻大鵬鳥一般,一齊衝向賀蘭雪。
易劍簡直喜極而泣,他第一次不顧自己的身份,一把拉住賀蘭雪的左手,幾近哽咽地叫了一聲:“王爺!”
而賀蘭雪的右手,也被武爺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住,武爺的臉上同樣露出欣喜:“好了好了,你終於好了,我可以向夫人交代了!”忽而後,他又皺緊眉頭,困惑地自言自語:“怎麼脈息怪怪的……”
賀蘭雪不露痕跡地從武爺手中將自己的命脈抽回來,笑笑,和顏悅色問:“你從一開始就說,你救我是要向夫人交代,夫人是誰?”
“夫人當然就是夫人。”武爺理所當然地回答,一臉崇敬。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地道里?”賀蘭雪一面觀察著武爺的神色,一面問。
武爺的神智有點不清醒了,他能看得出來。
——倘若清醒,當初又怎麼會賣力地將他從地道里救出來,然後不顧自身地,不斷傳真氣給他?
雖然那真氣,反而要了他的命。
不過,武爺本心是好的,賀蘭雪知道。
他隱隱已經猜到了武爺口中的夫人是誰,可又不太肯定,他需要進一步確認。
“王爺……”易劍聽不大明白他們之間的談話,忍不住要插嘴。
賀蘭雪淺淺地瞟了他一眼。
只一眼,易劍頓時噤若寒蟬。
“自然是夫人告訴我的。”武爺的回答已經響起:“夫人讓我救你,現在,你已經好了,我也該去向夫人覆命了。”
賀蘭雪心中寬慰:自己的猜想果然是對的,武爺口中的夫人,正是伊人。
只是,伊人又是如何讓武爺服服帖帖的?
賀蘭雪想不通。
——事實上,伊人身上的很多東西,賀蘭雪都是想不通的。
“那,你知道夫人現在在哪裡嗎?”他不動聲色,繼續問道。
語氣頗有點老狐狸的味道。
武爺很費力地回想著,也不知想了多久,他一拍腦袋,興奮道:“我想起來了,夫人和炎國的那小子在一起!還有裴臨浦那老匹夫——不過裴臨浦似乎死了,到底怎麼回事呢……”他的記憶已經混亂。
之所以還記得炎寒,只因為炎寒與他的父親炎子昊長得太像。
“你不用再想了,夫人應該在炎國,被炎子昊擄掠了。”賀蘭雪連
忙制止他的胡思亂想,一本正經道。
易劍在旁邊目瞪口呆,想說點什麼,可是看著自家王爺嚴肅至極,認真至極的表情,再次迷糊了。
——果然是隻,老狐狸。
武爺果然不再頭疼,他神色一凜,很較真地重複了一句:“對,夫人就是被炎子昊擄去的!炎子昊一直覬覦夫人的美貌,他沒安好心!老夫這就去炎國,鬧他個天翻地覆!”
“是的,如果有機會,就把夫人帶回來。”賀蘭雪還是很嚴肅的樣子。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