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也絕不會有別人知道。”
楚留香驟然沉默了下來,良久,才輕輕嘆息著道:“若說世上還有什麼事能打動楚留香的心,那就是友情了!”
南宮靈道:“你……肯不說麼?”
楚留香道:“我不說……”
南宮靈大喜道:“朋友……我就知道楚留香是南宮靈的朋友。”
楚留香沉聲道:“我不說,但卻要你答應我兩件事!”
南宮靈一怔,道:“什麼事?”
楚留香嘆道:“你縱然要為父復仇,手段卻不該如此殘酷,更不該害死那麼多無辜的人,我希望你暫時辭去幫主之職,找個地方,閉門思過,你……你還年輕,將來再從頭做起,以你的才幹,必定還會有作為的。”
南宮靈面色變得鐵青,仰首笑道:“楚留香,好朋友!你總算還沒有說要殺我,卻要我將來再從頭做起,將來是什麼時候?十年?二十年……”
他又霍然站起,身子都顫抖起來,嘶聲道:“一個人一生中,又有幾個二—十年?你為何定要逼我犧牲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候?你為何不索性說殺了我?”
楚留香嘆道:“我只是要你為自己所做的事贖罪,只是要你改過,並不要你死,你要知道,死,並不是一個人贖罪的最好方法。”
南宮靈冷笑道:“你那第二個條件是什麼?我也想聽聽。”
楚留香沉聲道:“我只要你告訴我,他究竟是誰?”
南宮靈皺眉道:“他?”
楚留香道:“他就是殺死天鷹子,殺死宋剛的人,他就是假扮天楓十四郎,要取我性命的人,他也就是自‘神水宮’盜出天一神水的人。”
南宮靈身子一震,驟然怔住。
楚留香道:“你自然知道,他如此做,必定並非只為了要殺任慈,他必定還有許多陰謀,我絕不能眼看著他的陰謀再發展下去,我一定要阻止他!”
南宮靈緊咬著牙關,一字字道:“你永遠不能阻止住他的,沒有人能阻止住他!”
楚留香大聲道:“到了此刻,你為什麼還要為他守秘密?你可知道,要任慈死,只不過是他整個陰謀中的一環,你也不過是被他利用做殺死任慈的工具而已,到了必要時,他一樣也會殺死你的。”
南宮靈突又狂笑起來,道:“他利用我?他也會殺死我?……你可知道.他是誰麼?”
楚留香沉聲道:“我正是不知道,所以才要問你。”
南宮靈狂笑道:“你想我會說麼?”
楚留香長長嘆了口氣,說道:“南宮靈!南宮靈!我實在也不願傷害你,你為何還要逼我?”
南宮靈顫聲道:“是你在逼我,不是我在逼你,我雖不願傷害你,但到了萬不得已時,也只好出手了!”
楚留香緩緩道:“你絕不會出手的,你武功絕不是我的敵手!”
南宮靈冷笑道:“真的?”
他身子看來沒有絲毫動彈,卻已自椅子中平空飛起,楚留香身子也似是未動彈,也飛了起來。
但到了空中,楚留香竟還是坐著的,那碩大而沉重的紫檀木椅,竟好像已黏在他身上。
兩人凌空相遇,只聽掌擊之聲,一連串響了七次,兩人竟在這快得如白駒過隙的剎那間,交了七掌。
掌聲七響後,兩人身形乍合又分。
楚留香帶著椅子,飄飄落在地上,恰巧正落在原處,幾乎不差分寸,沉重的木椅落地,竟未發出絲毫聲音。
南宮靈凌空一個翻身,也落回椅上,卻將那堅實的木椅,壓得發出“吱”的一聲,他面色也已慘變。
兩人雖然各無傷損,但無疑已分出高下,兩人交手時間雖短,卻也無疑正是可以決定當今武林局勢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