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借用的。”
冷秋魂卻未聽見他的話,已開始在四處搜尋。
張嘯林喃喃道:“你還找什麼,那封信,必定不見了。”
信,果然已不見了。
冷秋魂臉色更蒼白得可怕,突然衝過來揪住張嘯林衣襟,厲聲道:“你和此事究竟有什麼關係?”
張嘯林道:“若有關係,我會在這裡?”
冷秋魂怒目瞪了他半晌,手掌終於緩緩鬆開,沉聲道:“但你又怎會來得這麼巧?”
張嘯林苦笑道:“只因這幾天我正在倒楣。”
他目光一轉,又道:“你為何不到令師的屋裡去看看,也許,會有新發現也未可知。”
冷秋魂想了想,掌燈走到東面的廂房,門上並沒有鎖,這孤僻的硃砂門長老,住屋裡竟是四壁蕭然,簡單得很。
但壁上有幅畫,畫上既非山水,亦非蟲鳥花卉,卻只是一個女子的半身像,畫得眉目宛然,栩栩如生。那時畫像極少有半身的,張嘯林不覺多瞧兩眼,越瞧越覺得畫上的女子風韻之美,竟不是任何言語所能形容,雖然僅僅是一幅畫像,竟已有一種令人不可抗拒的魅力。
張嘯林忍不住嘆道:“想不到令師母竟是位絕代的美人。”
冷秋魂冷冷道:“家師至今猶是獨身。”
張嘯林怔了怔,道:“哦……這就難怪他和楊前輩住在一起,也就難怪中間從沒有女傭人。”
他嘴裡雖說的是這句話,心裡卻在想著別的事,“西門千為何至今猶是獨身?他為何要將這女子的畫像掛在屋裡?這女子究竟是他的什麼人?”
也許,這不過是幅普通的畫像而已。
但普通的畫像,又怎會是半身的?
現在,張嘯林已回到他客棧的房間裡,窗外,有七八條束著硃紅腰帶的黑衣大漢,在往來巡邏。
這些大漢們前呼後擁,一路送他回來,此刻又寸步不離的盯在他屋子四周,就像是他的衛隊似的。
其實呢,這自然是冷秋魂派來監視他的。
冷秋魂倒不是對他有什麼懷疑,只不過是不願那“三百萬’’落在別人手上而已,這些,張嘯林自然清楚得很。
他不禁笑了,笑得很愉快。
他若真的想要有什麼舉動,這八條大漢在他眼中看來,和八個木頭人又能差得了多少?
他吹熄了燈,脫光了衣服,躺在床上,儘量放鬆了四肢,乾淨的棉被磨擦著他的面板,他覺得舒服得很。
“關外的大參藥商”這身份雖然有趣,但比起他真實的身份來,到底還是要差許多。
何況,強迫自己去假裝另外一個人,總不會是一件太愉快的事,尤其是臉上那張面具,時常會使他的鼻子發癢。
漸漸,他全身已處於一種絕對的靜止狀況之中,只是他的腦筋,卻仍沒有停止運轉。
突然,屋頂上的瓦,輕輕一響。
一片淡淡的月光,灑過了這黑暗的屋子。
屋瓦,竟被人掀開了幾片,但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音,這夜行人竟是個大內行,手腳乾淨得很。
接著,一條人影就像魚似的滑了進來,手攀著屋頂,等了等,聽不見任何響動,便飄飄落了下來。
張嘯林還是動也不動,眯著眼睛在瞧,心中暗暗好笑,這人若是小偷,那麼他們到這裡,想必是上輩子缺德了。
月光下,只見這人影黑巾蒙面,穿著緊身黑衣,裹著她豐滿而又苗條的身子,竟是個動人的少女。
她手裡握著柄很輕很短的柳葉刀,刀光在月光下不住閃動,她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卻瞬也不瞬地瞧著床上的人。
張嘯林覺得很有趣,簡直有趣極了。
這動人的少女,竟是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