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卻也玩得不亦樂乎。
雖是入了秋,天氣卻還是熱得很,秦氏看完書,瞧她姐弟倆玩得有趣,自然也湊過來。賀衛琛想站起身卻很快栽倒下去,滴溜溜爬到秦氏懷裡,手裡握著琳琅才編的一個花籃。
正好賀文湛從外面回來,瞧見這場面時不由一笑。
茅屋昏燭光,幼子戲草堂。雖不是同樣的場景,那份恬淡安謐卻是相似的。
次日琳琅便跟著大夫人往衍國公府去了。賀璇璣是七月初診出的身孕,據說已經有今兩個月了,她因為身底子好,平時鮮少用郎中,才會身懷有孕而不自知。莊夫人為此嗔怪了她幾句,囑咐她好生靜養,再不可勞心費神。
是以琳琅跟大夫人去的時候,賀璇璣就倚在窗邊的美人榻上,正在繡一個小孩子的肚兜。
莊夫人身為婆母,兒媳有孕親家母來看,她自然會陪著。
見著賀璇璣正垂頭繡東西,莊夫人就是一笑,“這孩子,說了不要費神,該好好養胎,這會兒還是安靜不下來,真是要沒轍了。”大夫人便也陪笑,“畢竟是頭一次有孩子,怕是心裡也盼著呢,夫人擔待些吧。”
“正是呢,頭一次的孩子最要緊,我就怕她勞神傷了身子,您可要勸勸呀。”莊夫人的客套話說得很溜,半點都不提先前讓賀璇璣立規矩的事,看來多疼愛兒媳似的。
大夫人心裡門兒清,卻還是得說,“夫人的心我明白,回頭我也說幾句。”不過自家閨女懷孕,她自然要心疼的,“確實是頭胎要緊,這孩子平日裡愛勞神,恐怕還得您多照顧了。”莊夫人當然得答應。
送佛至此,她們母女倆自然有話要說,莊夫人陪著說了幾句話,就藉口有事先走了。
這裡賀璇璣和大夫人對坐,將近況說了,自是報喜不報憂。說起那位姑爺來,賀璇璣縱是再能沉得住氣,還是面色一黯,“他在宮裡當著差,忙得什麼似的。”
屋裡就母女倆、琳琅和賀璇璣陪嫁的親信,大夫人臉上微沉,低聲道:“你嫁進來也一年了,加上回門那次,我見了他統共不過四次。每回都是御前有事要忙,我瞧韓大學士家的韓荀也沒那麼忙呀。”
韓家因為有個在宮裡做貴妃的女兒,雖然家裡沒什麼爵位,卻也十分得臉。韓貴妃的親弟弟韓荀在御前當差,職位比莊元晉還要高一些。
賀璇璣默然片刻,才開口道:“他……”似乎欲言又止,在大夫人的眼神逼問之下,還是說了出來,“每月裡回家也就三四次,其他時候要麼在宮裡當著夜差,要麼就是跟朋友有約。我甚至提過把他近身伺候的丫鬟……”畢竟初為人婦,當著妹妹的面,有些話還是不好說出來。
屋裡氣氛一時低迷了下去。賀璇璣陪嫁過來的銀鈴走近前來,低聲道:“郡主聽說六姑娘來了,想請她過去說話。”
郡主相請不好拒絕,賀璇璣便勉強衝琳琅一笑,“去吧。”
莊嫣身邊的丫鬟叫紅珠,朝著琳琅行個禮,帶著她走了。從賀璇璣住處到莊嫣那裡有一段路要走,琳琅帶著錦繡跟在紅珠身邊,心思卻還留在賀璇璣那裡。
一月裡回家三四次,妻子有孕時也不見蹤影,可見莊元晉對這位美妻不是很上心。難道她的感覺沒錯,賀璇璣跟莊元晉的感情只是平平?可當初那段佳話沸沸揚揚,人人都以為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莊元晉如今怎麼會這樣待大姐姐?
心裡不知怎的就是一陣鈍痛。是當初那段佳話傳錯了,還是感情太容易轉淡?
想起當初賀璇璣提起莊元晉時含羞帶怯的模樣,忍不住就是一聲嘆息。
到了莊嫣那裡時,出人意料的,竟然還有另外一位客人在——魏嫆。這位兵部尚書的千金今年也十五了,卻遲遲沒有說任何人家,因為她和莊家沾親帶故,莊嫣跟她的交情也頗好,這會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