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樹後面的人,我吐出口長長的氣,“謝謝你。”
他沒回應我,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的衣衫——下襬!
那是什麼眼神?
想說不敢說,想講害怕講,偏偏一直看,正眼看,斜眼看,偷眼還看?
我順著他目光的方向狐疑的瞧了過去,發現自己兩腿中間的裙子處溼淋淋的好大一塊,因為天氣的寒冷已經變的冷冷冰涼的了。
摸了摸,手指湊到鼻間聞了聞,有點腥,有點騷……
我跳了起來朝他猛撲過去,“你個混蛋小子,尿老孃身上!”
他不甘示弱的——拔腿就跑,邊跑邊回頭,中氣十足的罵著,“關我什麼事,是你自己把我扳過來的。”
我緊追不捨,“你個鳥比毛短的傢伙,尿的還挺準,知道用暗器偷襲老孃。”
兩個人一追一跑,到是不覺得路程漫長,只是這樣的時光並不能延續太長時間,不過短短的一個時辰,莫滄溟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了,而我,也是同樣的氣喘吁吁,氣息紊亂。
我幾步趕上他,手臂用力把他抄在身後,“你歇會,等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不行。”他在我身後動著,似乎想要掙扎下地,“你帶著我,這樣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到神族的,我,我不想拖累你。”
“不到最後一刻,不準說放棄!”我腳下加快了速度,“我說能到就一定能到的。”
他在我背後嘆著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真氣不繼了,如果是你自己一個人,或許還有可能,剛才的那招劍法用了你很多真氣吧?”
“那又怎麼樣?”我無所謂的回應著,“你不知道任督二脈打通了的人,是可以邊運功邊恢復的嗎?只要我保持這樣的速度,我們一定可以到。”
他的手指越過我的肩頭指向前方,“丟下我,你朝著這個方向一直跑,當你看到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崖時,不用猶豫跳下去,我記得你有天蠶絲的,只要在今日的子時之前到達山底,用你的血點在陣眼中心,神族的大門就會開啟,但是過了子時大門就會關閉,平日裡從裡面也可以開啟,但現在是挑選少主的時期,陣眼內一定有人把守,沒有人能從裡面為你開門,所以你必須自己趕到,快去!”
“那你呢?”我的聲音平靜,腳下卻是極快。
“我有什麼關係?”他吸了口氣,聲音似乎有些悲涼,“你和任綺羅出現了,我註定不可能爭奪族長的位置,去了也不過是等待自己被誰選擇的命運,不是成為你的護衛就是她的護衛,沒有差別。”
“你這個時候倒是挺護著我的。”我笑了聲,“如果你開始也是這樣的心,不讓自己受這麼重的傷,不是沒事了麼,何苦來著?”
“你什麼意思?”他的聲音一緊,啞然晦澀。
“莫滄溟,你說你看不懂我,我其實更看不懂你。”我揹著他狂奔,“你想當族長,想證明自己的實力,可是你又被神族的忠心束縛,你的思想在左右為難著,讓你沒辦法選擇一條路堅持的走下去,長久下去你也不怕自己瘋了?”
他的呼吸漸重,顯然是心思在不斷的劇烈搏鬥著。
“你是神族的護衛,武功甚至在流波之上,就是我剛才那樣的招式只怕也不能在一招之下重創你,還是正面的傷口,不是認識的人誰有這個本事?要麼是你自己弄的,要麼是你找人弄的,更何況地上沒有搏鬥的痕跡,你沒有叫我也沒有反擊,卻能點穴止血,恕我猜測,其實真正想拖住我腳步不讓我去神族的人,應該就是你自己。”我慢慢的吐著字,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他苦笑,“既然你早知道,何必救我?不如讓我死了,我的算盤也落空了。”
“‘藍清山’中你與‘殺手堂’一起出現,‘殺手堂’中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