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淡淡道:“等。”
“嗯?”
“妲己若有事情沒有辦完,便不會失約,必能趕來。心急無用,你不如等一等。”
陸壓愣愣站了一會兒,突然坐下。也只能這樣了,要不然還能怎麼辦?算是自己倒黴,攤上了妲己。這個女人也沒什麼不好,就是——不太著調!
蘇妲己睜開眼睛,目中突然精光一閃,陣陣寒芒爆了開來,仿若有形之物。然後她身周的一切慢慢平息,只餘沉靜。
緩緩站起身,她拂袖,四周的黑暗便很快褪去,這裡重新充滿了光芒。不再是那種淡淡的螢火之光,而像石窟本身發散出來的,雖然淺淡非常,但是十分溫暖。
她走出石窟,跪在黃帝面前,非常恭敬、非常認真磕了四個頭。
黃帝伸手搭在她肩膀上,拍了拍,然後立刻將他扶起。“你想來倔強剛強,從不對任何人卑躬屈膝,也不必對我如此。”
“這不是屈服,這是感謝。”妲己的聲音雖然輕柔,卻也從未有過這樣乾淨:“一路走來,直至現在,所得良多,甚至可以改天換地。若是連最真摯的感謝都做不到,那我真的不是東西了。祖爺爺,雖說大恩不言謝,但我還是要謝謝你,還有其他所有人。若非有你們,無論如何掙扎,蘇妲己也不過是個笑話,此刻恐怕早已身首異處。”
“別這麼說,一開始我們也是私心而已,你不怪責我們,而努力到今日地步,全靠你自己。若說感謝,該是我們感謝你才對。”
妲己搖頭:“我已經受益,而且是終生受益,祖爺爺這麼說不是讓我羞愧?”
“你們倆不要在那裡謝來謝去的了。”蚩尤大踏步走過來:“事不宜遲,這邊搞定,丫頭,你還不趕緊去做你的事情?我們已經等了很久,再等下去就要變成化石了。”
妲己笑道:“還是蚩尤前輩爽快,不過還是要再等等的。我現在回去有些早了呢,還要一天才成。”
那邊帝俊伸手,將蚩尤拽了回去,不讓他多嘴。
飛廉微微沉吟:“千鈞一髮……這是你要回去的時機?”
“也許。或者說,死的人夠多了我才該回去,這是最後的一戰,卻也是我們的開端……我總想著,若能讓它更加盛大一點才是好的。”
有些人,有些事,看出來了就不會改變。就象是殷洪,所有人都認定她不會有始有終,結果也正是如此。西周攻破朝歌的那時他便跑了,可以說是倉皇,甚至連王宮都沒有回,就這麼使用遁術離開。
將士仍用命,君王卻不能死社稷,這是多麼悲哀的事情?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紂王卻難得剛強起來,擺出要與王宮共存亡的架勢。
張貼告示,不準軍將擾民,開啟官倉放糧,將國庫中的部份金銀分還於民……一件一件有條不紊,伯邑考很快穩定了朝歌的民心。
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卻聽到了一個不好的訊息。
“什麼叫做無法攻城?”放下竹簡,他輕聲問道:“如今朝歌已陷,紂王近在咫尺,無論安撫民心還是防止動亂,都要儘快攻入王宮。在這種時候,南宮將軍竟然和寡人說不能嗎?”
南宮适低下頭:“大王恕罪,朝歌本為雄城,尤其是內城王宮,以重石厚土砌成,高於近百尺,雲梯架不上,四周又全無縫隙,實在……”
伯邑考沉吟:“有什麼辦法能讓裡面的人開啟一扇宮門嗎?自從開戰這麼久,我早已叮囑過,要多派探子內應。現在內宮有我們多少人?”
南宮适不太明白這個,看向一邊的散宜生。
誰知道散宜生的神色也不好看,瞟了瞟伯邑考,輕聲道:“一個……都沒有。”
伯邑考微怒:“散大夫,可是我聽錯了嗎!”
散宜生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