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諾沿路趴下,抓住關千劍的手腕,奮起神威,運勁將兩人一提半尺,緊接著氣力不繼,不但沒向上提升分毫,反又落回兩寸。
李志霄見狀,急趴在康諾身上,兩手齊出,握住關千劍手臂,拔蘿蔔一樣,一分一毫地往上挪。
林泉則勉力扶傷在一旁照應眾人。
對於兔子精的笑話,只有緣督一人咧嘴而笑。他的牙齒白得閃光,然而下一刻就被一道更閃亮的光代替,——劍光!
兔子精倉惶後退。他決沒有自信擋住臭道士臨終的一擊,他眼裡的恐懼漸漸凝結而為絕望。
李志霄等人更是驚慌失措:臭道士如此頑強,結果了兔子精,立刻便來對付我們,如何是好?心中一急,手上不覺鬆了。
“啊!——”崖下兩個“絲瓜”失聲慘叫。
第二十八章深夜道觀淫/笑
“看劍!”身後一聲暴喝,兵器破空之聲繼之而起。
想不到林泉捱了一劍,還能發起如此凌厲的攻勢。緣督膽寒,不敢再尋兔子精晦氣,忽地斜跨兩步,飛身上馬,絕塵而去。
他如果肯回頭看一眼,一定要臉紅:林泉整個身子撲倒在山路上;而他的劍正插在兩丈遠處一道石縫中。
很顯然,緣督背後那凌厲的一劍,正是從他手中擲出去的。他這一用力,竟至於再也支撐不住。
在四人一致努力下,關千劍和鄭漚終於脫離險地,安安穩穩坐到路上。他們又把林泉扶起來坐定,各自檢察傷口。
強敵既去,每個人心中都是說不出的輕鬆暢快。相互之間,則有一種並肩作戰後的親切之情。
“這人倒很公平,我們五個人,五條傷口,就跟雙胞胎一樣,一般的都是從胸前橫穿而過。”林泉一邊說話,一邊舔著他蒼白乾枯的嘴皮子,露出慘淡的笑容。
關千劍直到這時才看清,這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漢子,雖在傷重之後,眼中仍閃著點點精芒,顯示出過人的智識,和非凡的閱歷。
關千劍道:“今天幸好四位及時出現,否則我早已作了他的劍下之鬼。只可惜當各位與他拼命時,我什麼忙都沒幫上。”
鄭漚弓身按著傷口道:“若不是你關鍵時刻獻出尊腳,我恐怕已成了這崖下的孤魂野鬼……”
林泉折中道:“大家都是為師門出力,正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何必客氣?又正如兄弟你說的,‘同為信使,唇亡齒寒’。今後的路只有更加艱險,同舟共濟的日子還長呢,要是隻管這樣客氣,你們說得不累,我聽著還嫌累。——沒請教兄弟你是哪一位師叔的高足。”
關千劍道:“林兄說得沒錯,那我就大恩不言謝了。不瞞各位說,我並不是六如門中的人,之所以走上送信這條路,純是陰差陽錯……”
當下不免把替懷空和尚看廟,受信使託付,吃大刀客追殺,及與兔子精鬥智鬥力等事情原委,簡單敘述一遍。傷後還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他實在有些吃不消,但又怕不交代清楚,令林泉等人生疑,只得忍痛講述。
林泉等人聽他說並非同門,卻也不多計較,問了他姓名,相互之間稱兄道弟,極為相得。
兔子精被冷落在一邊,不甘寂寞,嘴巴動了好幾次,只想插進來,眾人當作沒有看見,都不理會。好不容易等到關千劍把陳貓古老鼠的一番經歷說完,他“嘁”了一聲道:“原來你只是個冒牌貨,騙得我連追你幾百裡地,真晦氣!”
林泉目光一寒,直盯著兔子精道:“這麼說你也是嶽嵩手下的鷹犬……”看他神色,一旦確認無誤,即使重傷之下,他也要立刻將之斬草除根。
兔子精茫然不覺,打斷他道:“你放心,我和嶽嵩沒什麼交情。我和你倒算有點交情,剛才要不是你背後一劍擲得及時,那死牛鼻子還要找我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