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京城。你自當是恨朕入骨,可不知也有人恨國公府入骨。”軒轅墨眸色森冷,一如彼時的君王臨朝。
“你什麼意思?”洛英心驚,從未料到,皇帝竟然派了鬼衛一路隨行。想來,是出了京城之後,皇帝撤走鬼衛,自己這廂才被東輯事的盯上。那麼說來,還真的是皇帝保護了他與夏侯舞。可是皇帝如何有這樣的好心?他難道不怕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嗎?
軒轅墨負手而立,唇角冷意淺淺,“國公府確實該死,在朕的計劃裡,也確確實實是眼中釘肉中刺。可是你別忘了,與朕一般對國公府虎視眈眈的,還有東輯事。千歲爺慕青對國公府的仇恨,只怕不是一朝一夕的,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釀成。朕要國公府死,不過是因為這江山容不得二虎,而慕青……”
說到這裡,軒轅墨頓了頓,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輕嘆一聲衝著洛英道,“各人有各人的路,你能活著,也算是一種福分。珍惜眼前人吧,許是明日……誰知道明日朕還會不會活著。”
“你……”洛英一怔,定定的看著軒轅墨良久。
他依舊站在那裡,墨髮白裳,初為人父的喜悅,卻伴隨著眼底微弱的光漸漸暗淡下去,“朕從不敢輕易浪費時日,過好每一天才是。”
洛英點了點頭,“誠然你這樣的人,才能做一國之君,而我是斷斷做不到你這般決絕與謀劃。所以我爹輸給你,也算不冤。”深吸一口氣,洛英看了看軒轅墨,“只是,你如何知曉葉貞還活著?慕青做事,只怕不會如此不小心。”
“慕青自然是天衣無縫的,左不過……”軒轅墨眉目微冷,“若然大火焚身,那銀簪豈能完好無損,沒有絲毫融化跡象。二則,慕青若是夠聰明,就絕不會對葉貞下手。她想走,朕早已猜到。既然如此,朕只當是成全她,也是成全自己。”
“她可以走,而朕也可以。朕替她圓了全場,出殯,下葬,入祖宗祠廟。而朕,自然也要妥善安置江山,雖然晚了些,到底還是在一起了。就好比你與夏侯舞,不管以前如何,現下在一起便已足夠。”
洛英舒了一口氣,“到底,你想得比我通透。都是歷經繁華的人,如今……你也不比我好哪裡去。我失去了國公府,失去了父親和姐姐,然你失去了整片江山。相較而言,你輸得比我慘。”
“是嗎?那朕現在比你好,朕有子萬事足。你呢?”軒轅墨略帶挑釁的看一眼洛英。
聽得這話,洛英的臉上一道道黑線,慍色盯著軒轅墨得意的表情。想著自己這麼努力,夏侯舞的肚子還是扁扁的,整個人便點火燃燒。
朗笑兩聲,軒轅墨拂袖而去。
“早知道那一拳就該打重點。”洛英咬牙切齒。
葉貞開始坐月子,一改尋日裡的不喜言笑。不管以前如何,以後怎樣,這麼久的冷靜,她已然看透了不少。什麼名利仇恨都是虛的,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才是真的。
夏侯舞與月兒,對孩子喜愛得不得了。
軒轅墨與葉貞為孩子暫定小名為梧桐,雖然有些女孩子氣,但這兒是梧桐村,取名梧桐也是無可厚非的。
小梧桐甚是可愛,剛出月子便白白淨淨的,雖然一個多月的孩子,目不能視物,但天生一雙桃花眼。夏侯舞道,來日又是個禍害女子的妖精。
為這話,軒轅墨跟夏侯舞置氣了好幾日,不讓夏侯舞抱孩子。
夜幕沉沉,夏侯舞與月兒成日圍著小梧桐不放,虧得軒轅墨跟洛英打了招呼,終於過來領走了他的野蠻媳婦,月兒也被軒轅墨趕出房間。
一日的聒噪終於結束,軒轅墨望著葉貞哄了小梧桐睡覺,這才褪去衣裳擁了葉貞在懷裡,“難得可以安靜會。”
“小舞那丫頭是真的喜歡小梧桐。”葉貞甜甜的笑著,依偎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