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是屍體之後,幾個人嚇得差一點掉了魂兒,急急忙忙扔掉手裡的東西就跑開了,跑出了老遠之後,才回過神來,打出手機來打電話報了警。
“裡面的樣子看清楚了麼?這回好奇心得到滿足了?”康戈聽完,笑著問大個兒。
大個兒忙不迭擺擺手:“沒看清沒看清!我就看到一個眼睛還有鼻樑的位置,具體的也沒看清就不敢再看了!我是真沒想到裡頭會是那種玩意兒,要不然的話就是借我倆膽兒,我也不會去拿石頭敲那個石膏!不對不對,是借我倆膽兒我也不往這邊來了!”
他說完之後,一臉懊惱的不吭聲了,倒是旁邊抱著狗的女孩兒心思比較細一點,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我們過去又是拿石頭砸那個石膏,又是摳裡面的紗布,這算不算我們破壞了你們的犯罪現場啊?上頭留我們的手印兒了,這會不會說不清楚?”
她這麼一問大個兒才意識到還有這方面的擔憂,原本臉上的懊惱又變成了更多的是擔憂。
“放心吧,不可能所有能被提取到指紋的人都被我們當成是兇手。”顏雪對女孩兒搖搖頭,安撫她道,“而且你們如果今天沒有砸開那個石膏,發現裡面裹著的是什麼東西,那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發現這一樁案子呢,所以當然不會算是你們破壞現場什麼的。”
聽她這麼一說,女孩兒才鬆了一口氣。
“你們剛才是不是說試拍了幾張照片?能讓我看一看麼?”康戈問。
眼鏡趕忙把相機摘下來遞過去:“一共也沒拍幾張,都在這裡面呢,你看看吧。”
康戈接過來,把相機裡面的照片調出來看了看,裡面的幾張照片拍得還不錯,看得出來是想要模仿那個行為藝術家的作品風格,只不過他們拍的照片是彩色的,還沒有調整過。
康戈示意顏雪和齊天華也都看一看,顏雪只一眼就看出了這一組照片和之前那個行為藝術家的作品有什麼明顯的不同——這幾張照片上面的假人模特身上都穿著衣服。
那些假人模特身上都穿著各種花色的連衣裙。顏色普遍比較鮮豔,穿在殘破的假人身上,再加上陰呼呼的天色,形成了非常醒目的顏色對比。
“這些衣服,是你們幫那些假人模特穿上的?”齊天華也發現了這個明顯的不同。
眼鏡趕忙表示否認:“不是不是!這些衣服是我們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穿在那些假人的身上了!我們可是除了拍照,還有敲了個石膏之外,就什麼都沒有弄過!”
“是啊!”大個兒在一旁又補充一句,“我們幾個都是學生,一個月就那麼點兒生活費,還得預留出來一些作為攝影的開銷,哪有那個閒錢,買這麼老多裙子給這裡的假人穿啊!”
“留個聯絡方式吧,回頭這幾張照片還請你們發給我。”康戈先用手機翻拍了一下相機顯示屏上面的照片,然後對他們說。
幾個人當然不會對這個要求表示拒絕,連忙答應著,幾個人都和康戈交換了聯絡方式,並且答應一回到住處就把照片原片發給康戈,康戈又向顏雪確認了一下,確定她已經做好了記錄,然後就同意四個人離開。
四個年輕人如蒙大赦,急忙深一腳淺一腳地跑走了,很明顯是別說多一分鐘了,就算多一秒種他們也不想再繼續呆在這裡了。
目送四個人離開,康戈他們也重新轉回案發現場,那邊的拍照取證已經進行得七七八八,他們也就不用擔心破壞現場的痕跡,可以直接越過警戒線到近處去看一看。
等他們來到旋轉木馬跟前的時候,顏雪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照理來說,作為一個畢業之後就一直在一線工作的人,她自認早就不能算是什麼萌新菜鳥了,但是經手的案子形形色色,眼前的這個陳屍現場依舊是她見過最詭異,詭異之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