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那邊是集體宿舍,有別人在,可能會比較吵,回家裡面環境畢竟好一些。”徐文瑞母親邊抹眼淚邊說。
徐文瑞奶奶在兒媳說起孫子睡不好覺的時候,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被徐文瑞母親察覺,狠狠一眼瞪過去,老太太就又不吭聲了。
“是什麼讓徐文瑞的壓力這麼大?”顏雪問。
“主要就是未來的走向問題,不管是保研還是就業,都是有得就有失,孩子拿不定主意,總怕這種關鍵時候,做錯了選擇,一步錯就步步錯,這麼一來,精神負擔就有點重。”
徐文瑞母親帶著哭腔,啜泣著說:“都怪我,從小就總是給孩子灌輸那些要強的念頭,他從小到大一路都表現優秀,遙遙領先,我也沒有和他說過,不要把這些看太重什麼的!我不是個合格的媽媽!
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跟他講,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不盡到最大的努力,以後怎麼可能擁有更好的人生!都是我的錯,讓孩子壓力那麼大,讓他揹負了太多,承受了太多,所以才會狀態那麼不好!都是我的錯!”
她越說越傷心,說到最後乾脆嚎啕大哭起來,一旁的徐文瑞父親趕忙幫她撫著後背,拿出紙巾來擦拭眼淚。
徐文瑞大姨也在一旁嘆氣,勸解自己的妹妹:“你也別這麼自責,把孩子培養優秀一些,這不是每一個當父母的共同的目標麼,這怎麼能是錯呢!而且你也不是隻要求他努力,你自己不也一直以身作則的麼,平時生活裡工作上,處處要強,從來都沒有鬆懈過麼!
孩子出事誰也沒辦法預料到,這不是你主觀上怎麼樣就能夠避免的,所以這個時候你還是別一門心思的埋怨自己,要是這個節骨眼兒你再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這個家可就真的撐不住了呀!”
徐文瑞母親抹著眼淚點點頭,努力平穩住自己的情緒,徐文瑞父親也紅著眼睛在一旁,不住的嘆著氣。
顏雪給他們時間稍微平復一下,同時也揣摩著方才徐文瑞母親的那一番話,聽起來她似乎還是下意識的把徐文瑞的死當做是壓力之下導致徐文瑞的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依舊沒有把“他殺”的概念完全消化掉。
“徐文瑞保研的事情,他回來有沒有和你們提起過,這件事還有沒有什麼別的競爭者?”家屬一時還沒辦法馬上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不要緊,顏雪主動往可能的方向去引導,“你們對這方面的情況瞭解多少?”
本來這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所以顏雪問得也全然沒有一點心理負擔,不曾想原本還一臉哀傷的徐文瑞母親卻忽然抬起眼,怒目瞪了過來。
“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她的調門兒也因為情緒而變得高亢起來,“保研的事情是文瑞的老師主動向他丟擲的橄欖枝,就算是保送,那也是憑著自己的真本事,憑著平日裡積累下來的成績和表現獲得的!
你問有沒有競爭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們家文瑞是搶了本來應該屬於別人的機會,所以惹人記恨了?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我兒子的優秀是有目共睹的,他在學校裡面獲得的所有榮譽,那都是實至名歸,別人只可能羨慕他,不可能嫉妒他,更不可能記恨他,想要去害他!”
“你別激動,別激動嘛!”那個最初嫌棄顏雪年輕的長臉女人忙不迭湊過來安慰徐文瑞母親,然後替她對顏雪說,“雖然我跟他們家不沾親,但是那也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徐文瑞這孩子也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看著長大的。
我跟你說,你別怪他媽不愛聽你那問題,這孩子是真的特別優秀,從小到大,哪一年不是三好學生什麼的啊!別人家孩子得個獎狀,爹媽當好寶貝似的掛牆式,他們家徐文瑞的獎狀堆起來,都可以直接當桌布滿屋糊牆了!
這孩子還特別全面,不光學習好,還喜歡打籃球,還愛好文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