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串門,作為你從小一起長大的老鄉,她應該也會認出‘毒傘’,這對你的計劃不利,或許這就是你一直製造機會阻止她到你家去的原因。
另外一方面,你頻繁出入徐文瑞家,加上你們兩家的熟悉程度,把事先準備好的碎幹蘑菇摻入徐文瑞母親晾曬的藥材當中去,也並不是特別困難。
你聽說徐文瑞一方面被導師挽留保送研究生,另一方面外面也有比較理想的單位想要聘用他,這和高陽面臨畢業的困境反差巨大,讓你心理失去了平衡,你應該是想要透過這樣的一種手段,在徐文瑞畢業在即的人生重要岔路口上把他毒死吧!”
遮羞布
“沒有!我沒有!”楊女士一聽這話,原本的頹然瞬間變成了慌亂,“我沒有想過要殺死徐文瑞那孩子!我真的沒有過那樣的念頭!不管你們信不信,最近我一直在後悔,也在後怕,覺得我再怎麼說也是一個長輩,我怎麼會想要毒死一個孩子呢!”
“所以你是承認自己對徐文瑞投毒這件事了?”顏雪抓住她話中的破綻。
“我沒有那麼說!那都是你說的!”楊阿姨矢口否認,“我是給過我家遠親五千塊錢買蘑菇,但是那錢也不是都用來買蘑菇啊,順便給親戚一點錢怎麼了?而且就算我買蘑菇,你憑什麼就說我買的是‘毒傘’?你小姑娘家年紀輕輕的,可不能張口就給人扣罪名啊!”
“你可以否認,可以說我在扣罪名,你的那個遠親我們也已經聯絡到了,當地公安機關正在聯絡他,建立溝通,這個世界上做過的事就會留下痕跡,想要查清楚並不難。”顏雪並不理睬楊阿姨對自己的指責,只說事實。
當然了,她的這種鎮定和自信裡面,大概也有百分之十的注水成分在,畢竟那個收了五千元錢的人是這位楊阿姨的遠親,對方是一個什麼樣的性格,膽子大小,這些尚不得而知。
假如說對方一口咬定給楊阿姨寄的並不是豹斑鵝膏,而是別的什麼無毒的普通蘑菇,那這件事過去了三個多月,這件事的真實情況是怎樣的也沒有那麼好確認,必然還要經歷一番波折,所以還需要依賴當地公安機關的偵查能力和詢問技巧。
這種不確定,顏雪是一丁點兒也不會流露出來的,除了她自己堅信他們已經掌握的證據和推斷之外,眼下她更加需要的是楊阿姨也堅信這一點。
“其實倒也未必,我覺得你的推測可能也不夠客觀,還是有別的可能性存在的。”康戈這個時候不緊不慢的開了口,說出來的卻似乎是對顏雪觀點不大讚同的話。
他這麼一說,楊阿姨的表情立刻就變了,她迅速抬起眼皮看向康戈,似乎在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話,並且從中尋找能夠讓自己擺脫嫌疑的依據。
“都說由此及彼,楊阿姨自己也是一位母親,她自己也有一個年紀相仿,也在讀大學,也面臨畢業的兒子,人都有人性,母親也都是有母性的,所以我不認為她有足夠的動機做出這樣的事情。”康戈對顏雪搖搖頭。
楊阿姨在那邊連連點頭,只差沒有對康戈豎起兩個大拇指了:“對啊!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徐文瑞那孩子,我從小看著他長大,就算跟我沒有血緣,那也跟我孩子沒區別了!你們怎麼好意思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這簡直就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其實同樣條件下,另外還有一個人,他的嫌疑要比楊女士高太多了。”康戈沒有理會她,繼續對顏雪說,就好像已經忘了這裡是審訊室,他們正在對楊女士進行訊問,專心致志地和顏雪討論起案子來,“楊女士在徐文瑞母親面前,好歹是一個佼佼者,比生活條件,比職位,比丈夫,那都是完勝,就只有孩子這一項輸了。
論起來的話,那也是三比一,怎麼看都是贏了,一個贏家需要花費那麼多的心思,揹負那麼大的風險,去做這種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