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活該受著。
別人是這樣,我自己也是這樣,我自己就是憋憋屈屈了好多年,連個抗爭都不敢,最後虧都是自己吃了,累都是自己受了,到最後,只需要’活該’兩個字,就可以把我給打發掉,因為我能忍,所以所有的不公平,就都變成了我活該。”
“哥們兒是事業不大順心,還是家裡頭有什麼不愉快啊?”康戈問,一邊問一邊近距離端詳著這個男人,發現他的雙眼佈滿了血絲,眼睛下面一片陰影。
“都不怎麼樣。”徐偉澤把玩著啤酒瓶,“在單位和家裡都是冤大頭,活兒都是我幹,功勞都是別人領,每一次有什麼任務,我的活兒一定是最多的,到最後我出了最大的力,專案獎金下來了,全組的人三一三十一,分得那叫一個平均!
但是我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要說心裡沒什麼想法也不可能,但是每次我都自己安慰自己,覺得反正這活兒也不白乾,我也鍛鍊了自己的業務能力了,我付出了多少,上頭看得見,公司需要的肯定是我這樣的人,那些跟著我佔便宜的,將來等於是自廢武功,早晚是要被公司給淘汰掉的,所以我不需要去計較。
結果呢,之前明明是我公司領導吩咐我去做的事,我當時也提出過異議,領導拍著胸脯跟我說,就按他的意思辦,如果真有什麼問題,自然也是他來負責。
行,我一想,大會上,他拍著桌子給我佈置的工作任務,那麼多人看著呢,我也不用有什麼顧慮了,畢竟他是我上頭的,我聽他的也沒錯,我就照他的意思辦了。
結果你們猜怎麼著?專案沒成,還不是打從一開始就不行,是費了半天勁,就毀在他的那個決定上了,公司上頭很不高興,要求處理責任人,你們猜是誰走人了?”他問完這個問題,拎起啤酒瓶又猛灌了幾口。
顏雪他們誰也沒有接茬兒,畢竟這個問題的答案是那麼的顯而易見,如果走人的是徐偉澤的那位領導,現在他估計應該還在公司裡頭上班,哪能在這郵輪上面。
“我覺得不合理,那個決定都不是我做的,我也沒有那樣的許可權,為什麼最後責任是由我來擔著?結果人家告訴我,既然我是有經驗有水平的人,領導的決定不合理不可行的時候,我就應該據理力爭,堅持原則,為公司保全利益不受損!
他們說,領導麼,都是從宏觀上去掌控大局的,微觀上的細枝末節未必處處都能留心到,所以如果有什麼不夠恰當的地方,就更需要我們幫忙及時提出來。
他們還說,我這種明知道不行,還照做,最後導致公司損失的人是最可惡的,因為我的陽奉陰違,還得許多同事跟著一起白忙活,所以我不走人誰走人!”
康戈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遇到這種事,確實是夠委屈的,所以你決定出來度個假也是對的,整理好心情才能重新啟程嘛!可惜就是這天氣不大湊巧……”
“不湊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