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相,倒叫四周圍觀的人忍不住一起慨嘆了起來。
楚韻如不知別人不約而同嘆氣是為了什麼,不由驚訝地望向容若。
容若鬱悶地撇撇嘴,還不及說什麼,背後就傳來一聲嘲諷的冷哼:“他們在為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而嘆氣。”
楚韻如乍聽這不雅的話,愣了一愣。
容若深吸一口氣,強抑怒氣說:“你懂什麼?莊稼一枝花,全靠什麼當家呢!也不想想,你吃的糧食是怎麼來的?”
剛躍下車的蕭遠一愣,沒料到容若這樣回嘴,怔了怔之後,才啞然一笑,搶上前大步往如歸居走去,把手一揮:“給我最大最好的雅間上酒菜,馬車替我安頓好。”
他是王爺,一身的貴胄氣派,再加上作威作福慣了,這一番反客為主,隨口吩咐,倒讓別人生出他才是一行人中首腦的錯覺,店老闆哈著腰,連聲應是。
容若還瞪著眼發愣,蕭遠已經走進了如歸居,目光一掃裡頭鬧哄哄的所有客人,把眉一皺:“太吵了,給我清場。”
“這個,客官……”店老闆一腦門子亮晶晶的汗珠,乾笑著把腰越哈越低。
蕭遠冷笑一聲,忽提高聲音大聲說:“有誰願意立刻離開,就可以去找我的隨從領十兩銀子。”他說著回頭一指,指的正是容若那張滿布驚愕,張口結舌的臉。
呼啦一下子,一股可怕的人流就像潮水般往大門湧去,一條條伸長的手臂頃刻間就把容若給淹沒了。
就連面對最可怕的宮中高手也不忍心棄容若於不顧的楚韻如毫不猶豫,立刻拋開容若往後退,用實際行動,再次證明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這句名言的確是真理。
容若慘叫著,在一大堆胳膊,一雙雙亮得像狼一樣的眼睛,一張張口沫橫飛的嘴之間掙扎,耳旁響的全是亂哄哄的大吼大喊。
“我這就走,先給我十兩。”
“我第一個出來,給我十兩才對。”
“明明是我在最前,應該先給我。”
容若幾乎要抱頭叫娘了,不過他叫出來的卻是:“性德,救命啊!”
性德搖搖頭,就算神通廣大如他,面對這麼可怕的情景,也是束手無策。
在一片混亂中,清盈嬌柔的燕語鶯聲卻特別清晰:“要銀子的排好隊,一個個過來拿,少不了你們的。”
眾人聽得“銀子”二字,即刻兩眼放光,扭頭一看,卻是兩個清美的少女站在馬車旁,手裡正揚著好幾錠銀子。於是,又是一陣喧鬧,人群立刻轉移陣地圍了過去。
好在有兩個力氣不小的大男孩在旁邊護著,不讓眾人推嗓胡鬧,口裡更發出警告:“一個個來,誰要亂擠,誰就別想拿到一文錢。”
眾人聽得利害相關,果然就規規矩矩,聽話的排起長隊,一個個上前領銀子了。
容若剛從重圍中被解救出來,還覺得頭昏腦脹:“這是怎麼回事?”
“我吩咐的,原本咱們即要在這裡歇息,讓閒雜的人出去,也是應當,我們又不缺銀子,總好過讓他們圍著你鬧。”楚韻如答得理所當然。
容若深深嘆氣,楚韻如是皇后,何等尊貴,習慣了走到哪裡都叫閒人閃避,更從來不會費心思去計算銀錢上的問題。
可是他做為孤兒出身的窮小子,就算現在貴為天子,富有四海,出宮時,還順手抄走了小半個國庫裡的財產,給錢時卻還是肉疼得要命。而且最大的問題是,根據他看書,看電影,看小說的經驗發現,在古代,一跑到酒樓客棧就拍著桌子要把別人趕走,自己一個人獨包,就怕不知道怎麼顯示自己錢多的人物,通常都是反面壞蛋,只是為了讓英雄了得,沒錢卻有骨氣的主角亮相出場而當陪襯的。
“有幾個臭錢,有什麼了不起。”清清脆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