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裡伸手握住性德的手,被他伸手一拉,直拉到馬上。
四周一片驚呼聲起,性德拔身而起,躍到蘇良馬上,安樂雙手控韁,催馬直向容若迎去。
一干隨護的宮人、軍士,瞠目結舌:「這……這……這……這算是一國貴公主該有的舉止嗎?」
容若身後緊趕過來的秦國隨嫁官員們,也人人瞪大眼:「這這這,這叫大秦國顏面何存?」
相反,楚國飛雪關計程車兵們人人興奮的瞪大眼:「啊,這位秦國公主真有趣,果然是配得起咱們這位怪異皇帝的人。」
而京中來的禮官們,驚愕之餘,居然也還有點幸災樂禍:「幸好,幸好,這麼一來,也就不止我們楚國皇帝丟臉,他們秦國的公主,原來也一樣。」
兩邊的浩大儀仗還隔著老遠,四匹馬已在眾目睽睽之下,聚到了一處,幾個人全都飛身下馬。
容若大叫著擁抱性德:「你們回來了,太好了,我不知道多麼替你們擔心。」
性德懶洋洋袖著手,由他像只猴兒般巴在自己身上,以眼神表達自己對容若無聊舉止的不屑。
容若從來不會去看性德的臉色,扭頭又笑著問蘇良:「怎麼樣,路上還好吧?」
蘇良只笑笑不說什麼。
容若又是眉開眼笑地對安樂說:「你們回來太好了,我們不知多麼惦念你。」
這時安樂早就被楚韻如拉著手,細細端詳,眼中又是欣慰,又是傷心,又是歡喜,又是關切,柔聲說:「還說會照顧自己,才這麼些日子不見,就憔悴成這樣了。」
她的聲音如此溫柔,神色如此真誠,安樂只覺心頭被狠狠揉了一下,連遭打擊之後,一直以來強忍的酸楚剎時間全湧了上來。
楚韻如驚見她淚如泉湧,即時心痛起來,忙忙伸手為她拭淚,心中憐她雖有至尊至貴的身分,卻又淒涼孤苦至此:「好了,大家都聚到一起了,還有什麼可傷心的,快快別哭了。」雖說是在勸她,可不知為什麼,連自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容若突然扭過頭來,看到兩個美人兒手拉手在那兒,淚眼相視,即刻跑過來,左望望右看看:「這個,誰欺負我們安樂了,快快告訴我,我來替你出氣。」
他這等作張作致,安樂縱然心傷也不由一笑,然而笑顏才展,臉色卻忽的蒼白。她張張嘴,似乎想對容若說什麼,一口鮮血就在這時,生生噴到容若臉上。
容若驚叫一聲,伸手一抹,滿掌鮮血,剎時間,他嚇得聲音都變調了:「安樂。」
就在安樂吐血的這一刻,她的腳一軟,身子一晃,便往下倒。
楚韻如適時一把抱住她,嚇得花容失色:「安樂。」
容若這時也撲了過來,伸手抱著她大喊:「你怎麼了?」
安樂昏沉沉勉力睜開眼,努力對容若與楚韻如笑一笑,卻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已蒼白若死,她想說「我沒事」,但聲音卻已微弱得根本聽不到。
正在迅速趕至的雙方人馬,無不驚駭色變,無數人發出驚呼:「公主。」
卻已沒有人應答。
一路送安樂前來的護從,以及與容若他們同在飛雪關的秦國陪嫁官員、侍從們,無不拚命趕過來。
人人面若死灰,到了近前,有跪的,有拜的,有不顧禮儀直衝到近身處來的。
所有人都只知道呼喚出一個詞:「公主!」
然而,再也沒有人應答他們了。
燦爛驕陽下,大秦國最美麗的公主,如一朵凋零的花,無力地倒在大楚國帝后的臂彎中,再也不曾動彈一下。
只有容若臉上、身上、腳下,那點點滴滴的鮮紅,觸目驚心的昭告所有人,悲慘的事實。
整個飛雪關都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大秦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