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援軍趕來了,東嶺的花將趕來了,西嶺的花將也出現了。但我看不清,眼前只剩一片血色,半背半拖著停止呼吸的淺穆,手握沐血的&ldo;輕雨&rdo;,在血海中殺戮。直至滿身傷痕筋疲力盡,動作始終機械地重複著,停不下來。
若是緣分早已天註定,與墨藤再度相遇必為孽緣,鬼使神差地背著淺穆走出了魔域,彷徨在澤嶺,被墨藤所救。
在魔域靜休的日子,好吃好喝,天綺常會過來看我,不過時間很短,轉身又離開。我時常躺著懶得動,也不關心體重是不是增加不少,有無可疑贅肉。
精神稍微好轉,立刻去了母后那兒,噬花族的事除了她我還真不知該與誰商量。所謂商量只是尋求一個母后認同的結果,我要回人類世界去了解噬花族的情況。
母后沒有反對,她太清楚我的個性,認定了的事,攔也攔不住。她交代此行必須辰諾隨行,一旦發生危險以保全性命為優先。
條件並不苛刻,我爽快地答應了。
重返人類世界,一切已與離開那日不同,黑紫色的長裙,黑色的長髮,髮髻上沒有所謂的主花次花,僅有一支珍愛的玉簪,手中無&ldo;輕雨&rdo;,既回不到花將身份,又不能成為從前的花精。
穿梭於繁華的街道,再也沒有人類能夠看見我。走到十字路口時停下腳步,望著擁擠的人群,望著筆直延伸的街道。我未來的路在哪兒,何去何從。路漫漫,誰與相伴。
回到人類時的住宅,家中的擺設還是那天清早那樣,我在屋裡轉了一圈,對辰諾說:&ldo;還有間客房,你近期先住在那兒。&rdo;
&ldo;屬下住在這裡怕落人口實。&rdo;辰諾認真地回答道。
我嘆氣,他的畢恭畢敬有時會讓我覺得彆扭:&ldo;住在這兒好歹有個照應,萬一有事找你方便。難不成你準備每晚睡門外?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愛怎麼說隨他們去吧。&rdo;
我懶懶地說道累了想休息會兒,辰諾便離開房間,順手關上臥室門。
我開啟衣櫃,把櫃子裡的衣服重新摺疊好,一件件放回去,拿起那套遲遲沒有出場機會的情侶襯衣時啞然失笑,禾橙專程挑選的衣服就這樣浪費了。我又看了眼襯衣,把它塞進衣櫃最底層。
一段日子沒回來,屋內四處積灰了,花了些時間把房間好好地打掃了一番,拖地擦窗,換上乾淨的床單被套,本想在床上躺會兒,又嫌衣服滿是灰。
洗完澡,換回t恤和牛仔褲,濕乎乎的頭髮折騰了許久才吹乾,簡單綑紮起來,其間不時感慨,頭髮一直這麼長,不知得浪費多少洗髮水。
正準備睡覺,聽到客廳裡辰諾在說話,走出去一看,葉珂站在客廳氣乎乎地別過頭。她看見我,愣了一下,隨即換上平日的笑容,還沒走到我身邊就先埋怨起來:&ldo;你家的保鏢太可怕了,哪有對女生這麼凶神惡煞的。&rdo;
我聳聳肩:&ldo;誰讓你每次有門鈴不按,非得偷偷摸摸地進來。&rdo;
&ldo;我來打探情況,怎麼可能按門鈴。&rdo;葉珂看了一眼我綑紮起來的長髮,笑容減弱了些,&ldo;還好吧。&rdo;
我攤攤手,故作輕鬆:&ldo;還活著。&rdo;
&ldo;聽說店裡的金魚缸破裂,九隻金魚全死了。&rdo;
葉珂說到這兒停了下來,我忽然不想聽見後面的內容。倘若滿心期待墨藤會流露一絲悲傷,結果反而得知他面無表情地望著金魚缸,豈不是自尋打擊。心所受的傷已太多,事到如今,何苦自己為難自己。
我沒有任何示意葉珂往下繼續說的表情,葉珂體諒我的心情,中止了話題。這下我反而更清楚墨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