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的是,那一顆精緻的頭顱依舊好端端在原位。
就連她自己都難以置信。
剛剛的一切,不過是思維和意識先於肉眼的觀測所得出的幻覺而已……
一次。
槐詩甩手,宛如血振一般,緩緩的回頭,冷漠的看向地上的少女,告訴她:“我知曉你的行為,你只是徒有活著的虛名,實際上卻是死的……”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如此的熟悉。
來自宗教裁判所之中的教典與戒律。
甚至剛才的每一步和每一個招數,都是來自於裁判所之中所傳承的技藝。
倘若閉上眼睛,阿列克賽甚至以為此刻站在擂臺上的是某位裁判所的教條導師,正手握著燒紅的鐵條,殘酷的向著未熟的弟子予以鞭撻。
“真好啊,真好啊。”
安娜咧嘴,感受著此刻胸臆間所充斥的恐懼,卻興奮的不能自抑:“竟然留手了,太傲慢啦,槐詩。”
她舔舐著嘴角的鮮血,嗤笑:“你對小女孩兒從來都這麼溫柔嗎?”
那一瞬間,她的身影驟然模糊。
在正前方,在後方,在上方,在下面,左右的死角,竟然同時出現了飽含殺意的刺客輪廓。
脖頸、後心、下陰、雙臂、大腿內側動脈……
每一個要害上都感受到了宛如刀鋒的寒意。
究竟哪個是假的?哪個又是真的?
根本不需要在意。
在名為‘厄月’的極意加持之下,每一個都可以是真的!
在同一瞬間,六次不顧一切,玉石俱焚的刺殺降臨在槐詩的身上,沒有給他任何躲避的空隙,但是,同樣也並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太慢了——
槐詩不為所動,漠然的看向前方。
就算都是真的那又怎麼樣?
只要在對手攻擊到自己之前,先將對方擊潰不就好了!
在那一瞬間,六個幻影,同時消散無蹤。
在進攻發動之前的那間不容髮的短暫空隙之中,槐詩的拳頭已經破空而至。跨越了數米的距離之後,毫無動搖的,砸在了她的面孔之上!
那不是極意共鳴,也並非是來自大司命的影葬穿梭,歸根結底,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拳而已。
緊接著,碎裂的聲音傳達在了每個人的耳中。
那是冰霜破裂的清脆聲響!
在一層驟然浮現的堅冰過後,安娜的頭顱仰起,幾乎被那一拳中所蘊含的恐怖力量所擊潰,眼前一黑。
可緊接著,那一張俏麗的面孔再次扳回,鮮紅的血絲從鼻孔中流出,可笑容卻興奮的宛如擁抱幻夢一般。
向著近在咫尺的槐詩,發起進攻!
伴隨著警報聲,森冷的寒意驟然在這地下訓練場之中湧現,宛如西伯利亞的暴風雪降臨在一處,將擂臺之上的一切吞沒。
所能窺見的,便只有那兩個廝殺的輪廓。
或者說,單方面蹂躪的慘烈場景……
當安娜再次抬頭的瞬間,便有毫不留情的肘擊橫掃而過,低沉的悶響爆發。可彷彿感受不到痛楚一般,她握著匕首的手掌向著槐詩的脖頸刺出,然後再被冷酷的扭斷。
對準她的心口,一拳砸落。
迅速生長的堅冰連同骨骼和血肉一起,再度被擊碎,只有毫無保留的力量盡數傾斜在心臟之上,令那脆弱的器官停跳了一拍。
安娜踉蹌後退,可她抬起的手臂卻被槐詩抓住,拽回,然後對準她的面孔,再度一拳,將阻擋在前方的左臂也一同打斷。
骨骼碎裂的聲音不斷的從冰與血的風暴中響起。
伴隨著冷漠又低沉的吟誦,彷彿是來自神壇之上的訓誡那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