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在身,如今駙馬新婚燕爾的,哪裡能容易守得住的呢?不管如何,她只擔心公主叫人傷著了。
“她是我的妻子,你不必擔心這個。”阿容溫和地說道。
不管如何,阿元竟然能有這樣忠心的宮女,就叫他心中安定了許多。
含袖這才點頭笑應,給阿容福了福,一路氣勢洶洶地去了,看那方向,就是寧王之處,顯然這位宮女覺得一個駙馬防不住,還應該來個王爺,叫這姓徐的安分些。
目光一轉,阿容卻往另一處去了。
那處小廚房裡燉著八寶鴨子,正是熊孩子撒潑打滾兒非要他親手做的,燉了三天了,該是火候出鍋,給他家小媳婦兒好好地補補了。
至於青松公子南陽長公主,那又是什麼?
駙馬爺輕鬆愉快地服侍公主殿下去了,只徐五卻在別宮之中百爪撓心。
這宮中的宮女兒,實在太古板了些,平日裡服侍他一下,都板著臉,他本是風流人物,叫人心愛的,卻還未等拉住這些宮女的手,竟都散了,跑的跟後頭有狗攆的似的。前幾次他只以為是羞澀,沒想到後幾次後,就有寧王出現,一臉冰冷地告訴他,這宮裡的女子,都是皇家的人,他敢碰一個,寧王現在就敢斬了他!
“我是你姑父!”被威脅得沒有體面,徐五惱羞成怒地叫道。
“姑父?”鳳寧鄙夷地看著這麼個玩意兒,只冷笑道,“你算哪門子的姑父?不過是給南陽姑姑解悶兒的一個玩意兒,你還真當你是一盤菜!”他呵斥道,“姑父?你入宮這麼多日,可來看望福慧皇妹?可來拜見了我?!還姑父……”他頓了頓,微微皺眉,只冷冷地說道,“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姑父那好脾氣的人!你再敢在宮中叫我發怒,我就稟告父皇,治你的罪!”
說完,竟是一劍將兩人身邊的紅木小桌劈成兩段,轉身就走。
徐五氣得直哆嗦,只恨寧王欲死,卻也知道憑自己是不能如何的,只好再次隱蔽地給阿容傳書,求一敘。
遠在京中,恭順王府之中,卻是一間奢華的臥房之中,一臉慘白的阿鏡捂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只看著自己面前,臉色沉靜的青年,張了張嘴,眼淚就落下來,許久才喚了一聲,“五哥。”她低著頭,抓緊了手中的錦被,低聲說道,“五哥,我不是有意的。”
“果然是你。”阿嶽目中露出了淡淡的疲憊之色,苦笑道,“太太只說當時無人,她想著折些花兒來擺在房裡,不小心滑了。只我覺得古怪。”見阿鏡霍然抬頭,他斂目低聲說道,“那一日,府裡伯孃嫂子們都去進香許願,只太太在府裡,後頭我問誰來過,竟都說沒有,”
然而他卻從三太太出事的那一處的樹枝子裡,翻出了阿鏡的髮簪來,此時將那金簪丟在阿鏡的面前,阿嶽抿了抿嘴角,沉聲道,“臨去江南前,大嫂命你在王府靜養,府中也不許你上門,你是怎麼進去的?”
“角門。”阿鏡低聲道,“我沒有壞心,只是想去見五嫂。”沒想到那日城陽伯府裡的女眷盡都不在,她只見到三太太一個人小心翼翼地折花兒,因前頭阿嶽呵斥過她,因此她並不敢傷了三太太腹中的骨肉,只是心裡到底憋氣,因此冷言冷語地說了些不好聽的話,正看著三太太面無人色心中快意,卻一不小心腳下一滑,幾乎是本能地,她拉住了三太太的手,自己穩住了,卻叫三太太跌了。
見三太太極痛苦,她想到府中對自己的冷淡,更害怕,順著角門就跑了,卻沒有想到,竟然叫阿嶽找到了自己的簪子。
“我不是有意的。”阿鏡喃喃地說道。
阿嶽低著頭看著這個一臉驚慌的妹妹,閉了閉眼。他是個優柔的人,不能去供出妹妹,可是卻也不能看著三太太吃這樣的委屈。
“我會分家。”許久之後,他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