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慎密,手段毒辣,更有的是各種狡猾陰詭的方法來達到他們欺冀中的目的,而他們是不會考慮任何人道上的後果的……”
段威兩頰的肥肉往上抽緊,一副惶恐驚懼的表情:“你想想,宮大俠,你想想,田昆在我們莊子裡當名小管事,乃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差事,平時他又沉默寡言,連莊門都少出,在這種等於半隱居的情形之下,‘金牛頭府’與顧子安等人都能查到他的蹤跡找上門來,這種神通,這種能耐,還不震驚人麼?而世間事,除非沒有,一待有了事實,便極難不漏風聲,誰也不敢保證永遠不出差錯;田昆的那份藏寶國贈給了合居停,一共是五個人曉得。田昆自己,舍居停,兄弟我,還有大小姐與小梅,如今又加上尊駕你和你這位夥計,已是七個人知道此事,將來,豈知不為更多的人獲悉?人一多,嘴就雜,什麼時候,什麼場合會露了底,乃是任哪一個也不敢擔保的事啊!……”
黃恕言接著道:“宮大俠,我之所以心焦如焚,決非杞人憂天,自尋苦惱,因為我在再三研判之下,認為田昆贈圖的這件事,遲早會洩漏出去,‘金牛頭府’和顧子安他們可以使用的查證方法非常多,譬喻說,他們若能找到田昆,脅迫嚴刑逼供,俗語說,三木之下,何求不得?而‘金牛頭府’對逼供邊招的這一門上更是內行,他們有比三木之刑更歹毒的手段來強迫回昆吐實,官大俠,人再硬扎待到熬不住刑,也就沒有不說的話了;那時,贈圖之舉豈非便漏了出去?再說,他們也揚言如果找不到田昆,便將轉回頭來與我算帳,把我與回昆列為同黨來對付我,他們會用種種方法強逼我說出回昆的下落,也會迫害我的家人,荼毒我的莊友…不論我挺不挺得住他們的酷刑,我卻不能眼看著我的家小、我的手下受害而漠然無動於衷,或是我受不住,或是我的親人受不住,遲早,這秘密會洩漏出去的……”
段威緊跟著道:“‘金牛頭府’的上上下下,一個比一個狠,一個比一個毒,他們心計之陰刁,手段之邪惡,行事之酷厲,實在令人聞之膽寒,談虎色變,宮大俠,這又豈是我們所能以抗衡的?”
宮笠淡漠的道:“貴莊上有昔日名揚武林的‘飄絮落錘’黃莊主,下有如段兄等八位大教頭,再加數百健壯勇武的莊友,怎的卻畏怯至此?‘金牛頭府’不是魔窟妖宮,何須這般示弱?”
段威急切的道:“宮大俠,‘金牛頭府’在你眼裡或許不像我們這樣可畏,因為你也是道上頂尖的人物呀,但我們看來卻委實難以攀附,心驚膽顫,這好比百丈高樓觀遠山,那頭高這頭可也不低,可是站在矮簷下看那遠山,山就越發高得摸不上邊了;‘玉鼎山莊’的這副架勢,唬唬三教九流的二愣子是拿得出,要像‘金牛頭府’這樣的主兒;說句不中聽的話,連往上湊也免了吧——”
黃恕言無精打采的道:“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宮大俠,我們全莊上下,傾其全力,只怕也擋不住那天‘金牛頭府’來的幾個人,就更別提人家整個組合的力量了…咱己有多大個能耐吃幾碗乾飯,總該心裡有數,若是我們可以對付‘金牛頭府’,我尚費這許多週轉作什?”
站了起來,宮笠微皺著眉道:“我實說了吧,我和‘金牛頭府’往昔並沒有結過什麼仇怨,彼此間是河井水互不相犯,他們沒招惹過我,我也沒侵害過他們,這一次,是我一位摯友的一筆血債,在某項跡象上牽涉到他們,事實如何,我尚不能肯定,此往‘飛雲島’,便是去澄清這個疑團,而在這個疑團澄清之前,我若與他們撕破了臉,卻是很不上算的事……”
黃恕言懇切的道:“”飛雲島’的‘金牛頭府’,素來氣焰囂張,不可一世,明明白白的事他們都蠻不講理,何況尊駕是為了一樁並無實據的疑惑而前往查證?恐怕他們就更不會認帳了;我的意思是請尊駕幫忙助我一臂之力,順便在此靜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