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難堪嗎?
李蕾突然鑽到被窩裡,春燕卻不放過她,掀開被子,道:“被單還沒換哩,你就鑽到裡面去,難道是想懷念昨晚的味道?”
李蕾嬌嗔道:“你壞透了,怪不得教出這麼一個壞蛋。”
春燕道:“蕾蕾,你說對了,就是我教他來對你使壞的哩!如果他不壞,你不是要來跟我爭那個死老鬼嗎?老實說,你師兄可沒有令你幾天起不了床的大本領,他現在連我都應付不來,怎麼可以讓你跟著我受苦,所以我就叫兒子出手幫他的父親,讓他無論如何把你弄上床,他果然不負我所望。”
李蕾臉色一黯,道:“他是因為受了你之命,才對我這樣的?”
兩女瞭解她的心思,春燕笑道:“看你失落的,騙你的啦!你也不想想,他第一次闖入你的浴室時,我還不知道他到了長春堂哩!他那個性,見了你這樣的大美女,還用得著我去命令他嗎?”
李蕾笑得燦爛,道:“你知道他色就得了,我說他強逼人家,你們當信了吧?”
春燕道:“信,怎麼不信?不過,他好像沒有強逼你裝瘋賣傻地纏著他呀?”
“是誰告訴你們的?是不是我大哥?羞死人了,呀啊──”李蕾怪叫出聲,夾雜著瑤琴和春燕的失笑之聲。
在會議中,杜清風的一顆心就全部系在了張思雨的身上,這麼多年沒見,她還是沒變多少,只是頭上少了一頭的黑色秀髮,她帶了一頂尼姑帽,可以隱約看出一些短髮已經留在她的頭上了。
整個會議,到底談論了些什麼,杜清風根本就不清楚,在他見到張思雨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平時的理智,也許應該說,這勞什子會議,對於他杜清風來說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張思雨的突然出現。
會議結束,杜清風與楊洋就跟著萬妙到了她們的房間,萬妙知道他們有事要說,也就帶著妙緣出去了,留下三人在房裡。
張思雨坐在床沿上,對他們道:“坐吧!”
杜清風和楊洋這兩個情敵就坐成了一排,對面就是風韻依舊的張思雨──此刻的妙意。
三人一時無言,相互對望了好久。
楊洋忍不住了,道:“雪妹,咳,我該說什麼?”
張思雨掩嘴一笑,道:“你要說什麼就說什麼,我管不著你的。”
“是呀,我怎麼這麼笨了?”
楊洋拍了自己的前額,以示不再作笨蛋。
杜清風終於發言了:“雪,你過得好嗎?”
張思雨眼中閃過一絲憂怨,竟是如此的像唐思思,她嘆道:“好與不好,也總是過來了,何必回去計較?倒是你,還好吧?”
杜清風道:“也就這麼過了,只是有時想起你,總覺得欠你很多,也許是我對不起你,否則,你也不會去什麼萬妙庵,且一去就是二十年,漫長的歲月呀,卻是眨眼間的事情。”
張思雨凝視著杜清風,這個曾是她丈夫的男人,如今也仍然是她的丈夫,只是,她不做他的妻子已經二十年了,發覺他變得有些陌生,並不像年輕的他,也許是因為老了。
一個人老了,總是和氣許多的,說起話來,三句中有兩句是讓人聽不懂的,或者是嘆氣成為了一種習慣。
她曾經很愛這個男人,而正因為愛,所以她當年離開他,因為她以為他背叛了她的愛情,然而事實證明是她錯了,這個男人一直都愛著她,只是一個誤會,讓她堅決地離開他二十年,而這段時間,也足夠消滅任何一段愛情。
她還愛他嗎?是的,應該還有愛,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在她的生命中,卻出現了另一個男人,且她的肚子裡還懷著那個男人的孩子。她還能重回杜清風的懷抱,做回他的妻子嗎?這麼多問題擺在她的面前,她突然感到疲倦,不自覺地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