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拿我的錢是做什麼的?!渾蛋!還不快追!他把我的人帶走了!媽的!那女人到底與幾個男人糾扯不清?!”李正樹怒視兩名仍在發呆冒冷汗的手下,又吼道:“快追呀!”
兩名小混混結結巴巴的指著消失的方向道:“但──但是──他是王老大呀……我們惹不起的……”
“王──王老大?王競堯?”李正樹的雙膝霎時軟了下來,跌坐在地上,開始感到恐懼!
那個絕對冷酷無情的冷麵煞星!
機車停在昨日那間酒館前;在五點過後,裡頭已有聲響與喧譁。兩名原本坐在階梯前聊天的男子一見老大前來,立即迎上去替他安置機車,也忍不住偷看了幾眼那個一身學生制服的高中小女生。掩不住滿臉的訝異,卻不敢多說什麼。
何憐幽的左手腕遭他牢牢的箝制,敵不過他的力氣,任他牽入酒館內。迎面而來的是嗆人的酒味與煙味,撞球聲、吆喝聲混著嬌聲燕語的挑逗聲,完全是一片墮落的景象。昏暗的光線下只看得到人頭不少,她被煙嗆得快要頭昏了!他並沒有帶她進入場內,在玄關處停頓了下,沒讓任何人發現的,領她進了一道暗門,往二樓而去。
“那人與你有何關係?”
二樓是一間辦公室,約莫二十坪大,另一頭尚隔著一間房,不知是書房或檔案室什麼的。擺適簡單,辦公室只有一個大辦公桌與一套黑色沙發組,在靠窗那一面牆有一個酒櫃。
入口處的牆面則是一幅畫著黑豹的油畫,背景像是非洲大草原。油畫中的黑豹畫得粗獷又狂野,那一雙懼人的豹眼像是盯著獵物般兇猛,讓人不寒而慄──像他。
此刻他正半靠著大辦公桌,點燃了一根菸,以著優雅閒散姿態與危險眼神盯著她,並且等著她的答案。
他已拿下墨鏡,所以可怕的眼光更令人無所遁逃又不敢正視。即使她是正對著他,坐在距他五大步遠的長沙發上,她仍感覺不到任何安全。彷佛他只要有心,便能在眨眼間將她生吞活剝!所有的距離完全不是問題。
他要什麼答案呢?她仍悽惶的自問著。冷然的表情並不代表內心依然無波。她被他嚇壞了!他抓她來此做什麼?又憑什麼問她呢?但──她不由自主的,仍是回答了他──“他給了我媽一百萬。”
“買你?”他眼眸在轉瞬間已移近距她咫尺處,完全無聲無息的教人心悸。
她低喘一聲,懦弱的躲開了眼,艱澀的吐出會令他不高興的話。不知怎地,她知道他會不開心,就是知道。
“是的。買下我今夜──以及往後他需要時,我就得提供的肉體。”
他捏住她尖尖的下巴,逼她正視他的眼,一字一字的問:“你打算賣多少錢?一輩子還是一夜春宵?”掃過她身子的眼光似乎在估量貨物的價值。
何憐幽猛地閉上眼。
“不要這樣!”聲音已充分顯示出她的認輸與軟弱。
自詡文明先進的人類依然擺脫不了弱肉強食的自然生物法則!否則她今日豈會在他的強勢動作下動彈不得、任他欺負!他甚至不是她的什麼人!連恩客也算不上。
“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
“憑什麼我該是?”她又睜開眼,平靜的擔憂,相信自己能應付眼前的一切。她不是他的人。
“如果錢能衡量一切,我願意破例花錢買女人!但,在開價之前,你得讓我明白你的價值,衣服脫掉。”最後四個字輕得像呢喃,語氣卻沉重得讓人明白那是違抗不得的命令。而且他的眼神冷硬又鄙夷,以一種召妓的面孔看待她。
她面白如紙,雙手抓緊衣襟,更往沙發中縮,看著坐在對面單人沙發中的他。一下子,他也成了像李正樹之流的恩客之一。不!他一定是在戲弄她!他這種男人不需要花錢買女人,尤其她